水儿在小木屋着急的等待着,一直来回踱步,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虽然拜托了如妃娘娘,可是少爷的情形很不乐观,他害怕,他怕如妃娘娘人还没到,少爷就撑不住离开了,若是这样他也绝不独活于人世!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抬头就看到远远的有人过来,待人影越来越近越近时,水儿这才回过神来,然后跪迎着来人。
“水公公这是何意?本宫可不是为了看你行大礼才帮你的。”如妃说着命人将昏迷不醒的溯禾放进小木屋的床上,水儿虽然真的很想上前看着自家公子。但还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没有忘了自己的本分。
“娘娘的恩情小的没齿难忘,一时难免激动让娘娘笑话了,”水儿说着站起身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双手奉上。“上次无意中看见娘娘似是对这玉石有意,小的自作主张去找了来,还望娘娘收下,以后若有用得上小的,小的必定赴汤蹈火!”
如妃掩唇轻笑,让侍女收下。深知此玉可是得来不易,必定是费了不少周折,“公公有心了,你家公子能遇上如此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他也是有福的,此次是大难不死,你且劝劝他,莫要再如此执拗,陛下那边已经知了他的死讯,若是知道他还活着。本宫也脱不了干系,难辞其咎!”
“小的明白,一切是小的自作主张。”水儿睫毛微颤,对着如妃离去的背影说着。
见如妃走远,水儿这才冲进屋里,第一时间探溯禾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总是活着的,水儿顿时泪流满面,“少爷你受苦了!”
听到哭声,溯禾从一片混沌中醒来,感觉到溯禾的身子微微一动,水儿擦干泪水,“少爷你醒了?”
溯禾半晌未动,水儿屏息看着他,一脸的紧张,许久,才听到他说话,声音很微弱,他说,“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救了我?我是谁?”四句问话让水儿再次泣不成声。
把一切都忘记了,就这样,不要再记得那些痛苦的回忆。
“你...在哭?”溯禾莫名的心疼,奈何四肢疼痛无力,见状,水儿故作镇定的擦干泪水,虽然明知道溯禾看不见,但是还是想要他安心。
“少爷,我是你的小厮水儿,水滴的水,以前的事发生的有点多,等你身体好了,我再说给你听。我这先给你换身衣服。”水儿说着将溯禾扶起,往腰下塞个垫子。
听着水儿打开柜门,窸窣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水儿?”
“哎,少爷,我这就来,等一下!”水儿拿出一件月白色的衣服,利落的关上柜门。
“我是不是犯了什么死罪?你这样将我救出来会不会连累你?”溯禾回忆着说道。
水儿身子一颤,脸上刷白,转瞬间,又恢复正常,“少爷,这不是你的错,相信我,而且他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是家生子,何来连累之说,少爷活着,我活着才有意义。”
溯禾没有说话,他懂得水儿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水儿不愿意说,那就等他愿意说的时候。
屋子里顿时沉默了,水儿解下溯禾在牢里血淋淋的衣服,还弥漫着铁锈一样的血腥味,看着溯禾身上一道道的伤痕,水儿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咬紧牙床,将衣料与血肉粘连的地方分离。
听到溯禾一声闷哼,水儿有些犹豫,“少爷,弄疼你了?”
“无妨,你继续!”溯禾脸色煞白,痛楚提醒着他已为人,不再是一个鬼。
水儿将溯禾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清理完毕,又上了药,这才给溯禾穿上衣服,换了药溯禾感觉明显要好一些,“少爷,你的奇经八脉虽然被挑断,但是伤口并没有错位,我已经给你接上了,以后虽然不能用武,但是其他与常人无异。”
“水儿,为什么你会医?是因为我么?”水儿即为家生子,又怎会这些医术,物合说过,自己是前丞相之子,但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想必家族光辉早就已经陨落。
“因为公子生了一场眼疾,看不见了,水儿也想帮助少爷。”水儿说着用毛巾擦拭溯禾的鬓角,溯禾生的很俊美,剑眉星眸、清新俊逸、淡定优雅、飘逸宁人的感觉,可是左脸从眉角到嘴角一道伤口破坏了美感,甚至显得狰狞可怖。
当初若不是这张脸,这双眼睛,少爷又怎会被折磨的如此地步,如今眼睛没了,脸也毁了,能不能给少爷一个安宁的日子,好好过完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