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一直坐在门口,半刻钟后,兆翊把门开了。
水儿嗖的就进去了,那是一个风风火火,溯禾正在整理药箱。
水儿跑进去就接过溯禾的活儿。
“水儿,我们走。”
“哦!”水儿本来想问,不过又吞回肚子里,看来啥事儿没有啊。
“等等!”溯禾跟着水儿走出门外,兆翊叫住他们,“谢谢……”他这辈子没给人说谢谢,不过,这次是真心的,自己一个五体健全的人居然还不如一个盲人。
“还有啊,叫我名字就好了,别叫啥阁下,听着不别扭啊!”说完就砰的把门关了,留下溯禾和水儿一脸莫名其妙。
夜,一轮弯月高高挂起,四周漆黑一片,似是风声,吹的窗子嘎吱作响,几道黑影从房梁飞过。
倘若溯禾眼睛还在的话此刻应该是睁着眼的,溯禾坐起身,外面是青蛙的呱呱的声音。
本来想叫醒水儿,但最近水儿这么累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
溯禾下了床,穿上鞋,毕竟对他来说白天黑夜其实并无区别。
从床下拿出一把剑握在手里,另一手拿着一个木棍摸索着出了屋子。
溯禾屏息听着动静。
这深更半夜的,闯进来的人绝非善类。
溯禾的脚步很轻,但是因为看不见速度很慢。
只听见破风而来的剑鸣,溯禾出于本能的抽出剑回击,哐当一声,剑鞘落在地上,兵刃相接的抨击声。
紧接着对方又攻击溯禾的下盘。
溯禾虽然看不见不利于反击,但是防守还是绰绰有余。
当对方的剑再次刺进溯禾身后的柱子时,溯禾躲闪的时候另外的人也加入进来。
溯禾腹背受敌,手上肩部大腿三处都挂了彩,三枚金叶镖从暗处射了出来,只听见一声闷哼,然后几人纷纷离开。
“你一个瞎子大晚上的不睡觉,瞎转悠干啥,遇到老鼠啦?”兆翊从暗处走出来。
“彼此彼此。”溯禾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后蹲下身找剑鞘。
“刚刚不是挺厉害的,现在黑灯瞎火的数蚂蚁啊?”兆翊用打火石将走廊上的一个灯笼点燃,然后提溜下来,走到溯禾的身边。
兆翊本意是你求我啊,我就帮你找啊。
可是偏偏溯禾就是个执拗的主,宁愿自个儿趴在地上找,也不肯说一句软话。
“你说一句拜托有那么难啊?”兆翊说完就不耐烦的把不远处的剑鞘拾起,塞进溯禾的怀里。
“不难,不想说。”溯禾将剑放进剑鞘里,就准备回屋。“不知道谁带来的老鼠,还好意思说。”
“大少爷,方向反了!”兆翊三两步走到溯禾面前,帮溯禾调转方向。“这老鼠谁知道哪里来的,万一就是看你家有好东西呢,别什么锅都让我背!”
话是这么说,不过兆翊心里确实也在怀疑这批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本来想今夜就走人的,结果还没走,别人就找上门来,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溯禾他们,反正现在与他们断了联系,等他们来找自己好了。
“你干什么?”
“送你回屋啊!”说完兆翊就拉着溯禾的手往东厢房走,难得兆翊发一回善心,溯禾这什么态度?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挺不情愿。
溯禾走的踉踉跄跄,兆翊走的脚下如风,看溯禾跟不上,明明就几步路的时间,非得大半天,兆翊不耐烦了,干脆将溯禾扛上身。
“你这又是干什么?放我下来!”溯禾从小到大还没被人如此对待,而且肚子被搁在肩膀上一点都不受!
“你这样走天亮都有不回去,真不知道刚怎么走出去的。”
兆翊将溯禾丢到床上,要不是溯禾不重,肯定床都会被撞坏。
将灯笼熄灭,然后把屋子里的油灯点燃。
“你伤的不轻啊!”
“……”本来没什么,刚被这样折腾,轻伤都弄成重伤了。
“诶,今天你给我换药的那箱子在哪儿?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就在那个柜子的第三个抽屉。”溯禾也知道伤口必须处理。“你帮我拿过来就好了。”
“不客气,我来帮你。”根本就不没给溯禾拒绝的机会,兆翊将箱子拿过来,然后非常‘热心’的准备给溯禾上药。
兆翊这时候心情可是挺好的,兆翊将药瓶子都拿出来,还有纱布。非常暴力的把溯禾破损的衣服给撕掉,这样脱衣服快些。
随意拿个药瓶子就准备给溯禾抹药。
“等等,你想给我抹什么?”
“药啊!”兆翊说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你真的会处理伤口?”有了今天他自己给自己换药的前车之鉴,然后连拆绷带都不会的人,溯禾怎么想都不放心。
“那有什么难得,你一个男的这么婆婆妈妈的,还算男人吗?难不成害怕疼?”
“……”溯禾握住兆翊的手,摸到那个药瓶子,脸色一变,推开兆翊的手,“这伤口还没清理,你是想借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