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儿,他莫不是饿的失心疯?”刘老先生见状,有些迷糊了。
“怎么?”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呢。”正说着,兆翊心情好的又进来了,刘老先生立马不说话,不知怎的,他见兆翊就发怵。
溯禾今天破天荒的吃了两碗,毕竟消耗了体力,和平时整日坐着比起来,确实要好的多。
溯禾刚吃完,突然从窗外就飞进一个食盒,吓得刘老先生都快心跳停了。
“兆翊,这是我家,不是你家!由不得你胡来!”溯禾怒了,刚刚的动静,来的太突然,别说是老人家,就是一般人也要吓一跳。
溯禾一开始还以为大白天的老鼠就进家了,结果还不等自己做出反应,兆翊已经稳稳的抓住食盒。
“你家?呵——那又怎样?我想怎样你能奈我何?”兆翊也不以为意,打开食盒,就是一股香味,还有一小壶酒。
这才是人吃的美味啊,兆翊刚想喝上一口。
“我是不能奈你何,我不过是个瞎子,你来去我都拦不了,不过你要是想你肚子上的口子裂了流脓就尽管喝吧。”溯禾冷不丁的说道。
顿时把兆翊的馋虫给憋回去,“你可别编瞎话吓唬我,都缝好了怎么可能?”
“你可以身体力行的去实践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否是真的。”溯禾帮刘老先生顺口气了,“爷爷,你要是吃好了,就去做其他的事吧。”
刘老先生也知道自己再这样折腾下去,铁定提前去见阎王了。“那瞳儿你?”
“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刘老先生将吃过的碗筷和菜碟盘子端了出去。“那我这就出去了。”就离开屋子了。
兆翊拨开酒塞的那只手犹豫不决,想喝,但是刚碰到嘴边,溯禾的话就在脑子里不停转悠。
“不喝酒,我吃肉!”兆翊放下酒,准备吃肉,一只烤鸭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酥香沁鼻。
“油腻的食物一样会影响伤口愈合,看来你是想多体验一下受伤的感觉。”溯禾边说边走向门口,先前出了一身汗,还是去洗下身子才好。
“你——”本来香味诱人的烤鸭,瞬间食之无味,都在嘴里了就是咽不下去。
“哪里有那么邪门?不就是一块肉嘛!你吃不?”兆翊一转头就看到溯禾扶着门准备出去。
“喂,你又看不见,到处乱跑啥,你以为你现在就可以随便乱走啦!”兆翊丢下手里的肉,快步走到门口拉住溯禾,兆翊手上全是油,将溯禾的衣裳抓了一片油渍。
“你——”溯禾虽然看不见,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兆翊的手不干净。
满手的油,满脸的尴尬,“不过是件衣服,我赔你便是。”
“你是有多败家?”溯禾推开兆翊的手。
“败家?我吗?怎么可能?不过是件衣服,哪里就败家呢!”
“你家很有钱?”
“老头子留的东西还行。你去哪儿啊?”明明走路就不方便,也不服一句软,请求说句帮忙有那么难吗?
“你能别碰我吗?”
“反正都脏了,再脏一下也一样的。”
“……”对于兆翊的强词夺理,溯禾无话可说。
来到一处山洞,里面别有洞天,绕是兆翊也是没见过,天然形成的温泉,这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江南?
溯禾将墙壁上的石灯点燃,洞里瞬间亮了许多。
兆翊已经迫不及待的脱了衣裳下了水,水暖暖的,惬意的闭上了双眼。
溯禾解下衣带,脱下衣裳,扶着边上的一个木鞍下了水。
“瞳儿,我觉得你家真的应该多加人手,增加护卫,这么好的宅子,这么好的地方,进了贼多可惜。”
“你说的是你么?”溯禾反问。
“我怎么可能是贼!”兆翊立即反驳,“这么大的家你怎么守得住?”
“若是可以,我宁愿不曾回来。”这是父亲留给自己的最后退路。倘若可以,真的不想回来。
“什么?”兆翊有些不明所以。
“兆翊,倘若是你,明知有着家仇,你是选择苟且偷生还是去报仇?”
“这不是废话么?堂堂一个男儿怎可苟且偷生,当然要去报仇雪恨啊!”兆翊不假思索的就说到。
溯禾苦笑,“是啊,没有人会选择苟且偷生——”
“你是有家仇未报?”
家仇?能算是仇吗?父亲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身为国之子民,就当有为之捐躯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