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门被敲得震天响,守门的下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昏昏沉沉的给了门,然后就被脖子上都刀吓得瞬间清醒。
手脚利落的跑到内院,将自家大人的门敲响,也管不了是不是会被大人责罚,毕竟责罚和小命儿比起来,还是后者重要。
“大晚上的嚷嚷什么?没大没小……”裘付之只穿了一件秋衣就开了门。
这是裘付之第几次大半夜的被拖去给人治病了,一大把年纪,这把老骨头还要被这般折腾,裘付之心里那个苦啊。
每次都是大半夜,就不能让人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
裘付之头晕目眩的来到了目的地,脚底直打飘。
“裘大人,多有得罪。”事出紧急,赵信别无他法,只得委屈老年人了。
裘付之摆摆手,“这次又是谁受伤了?”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赵信不再多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守在了外面。
裘付之拿着药箱进了屋,就看到了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还有一个坐在桌边的还在滴血的病人。裘付之太阳穴突突跳。这怎么一次比一次的情况还要复杂。
“裘大人,你快看看那位公子的伤。”
伍烸说完,赵胤煜也点点头,裘付之快步走到床边,拿了脉枕放在溯禾的手下,把了脉,又看了看溯禾的瞳孔,探了探溯禾的体温,面有疑色。
“如何?”赵胤煜坐在床头,溯禾躺在他的怀里,一直在发烧,而且意识不清,让他心乱如麻。
“回禀陛下,李贤侄这是中了妖毒,解毒之法并不难,只是这除了妖毒……”
“还有什么?”
“……”
“大哥,我先去外边儿吧。”伍烸知道自己多余,立马瘸着腿往外走,赵胤煜也并没阻挠。
“伍大人的伤除了皮外伤,和李贤侄所中之毒一样,我写个方子给伍大人,”裘付之拿出纸笔快速的将方子写好。“至于外伤我的徒儿们的也可解决。”
“多谢!”伍烸一抱拳,然后对着赵胤煜行个礼拿着方子出了门。然后顺带将门外的赵信也遣走。
“裘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陛下,可否将贤侄的衣物除开……”赵胤煜瞪了一眼裘付之,裘付之感觉自己人头不保,“陛下可以帮臣看看贤侄身上有没有其他的症状。”裘付之说完就离得床远远的,然后背过身。
赵胤煜将床帘拉下,看了看裘付之,裘付之背过身,没有往这边看的样子。赵胤煜扯开溯禾的腰带,将溯禾的内衫的衣结一一解开,不知怎的脑子里有涌现了刚刚两人的那个吻。
努力甩开脑子的龌\\\\龊的想法,这简直是考验人的人性!
“陛下,可有看到异状?”
“暂未!”这煞风景的,赵胤煜咬牙切齿的回答,然后脱到溯禾的裘裤的时候,赵胤煜停了下来。
“全部都要看?”
这要裘付之如何回答?是与不是怎么都怪怪的,裘付之还没回答,赵胤煜就默认了是了,这不是我要冒犯你,是那个老头子裘付之要求的。
触碰到腰腹部,比其他地方更灼热,若隐若现的散发着银白色的光顺着血液脉络游走,往四周扩散的印文。被赵胤煜手指触碰到的地方,溯禾身子明显的颤了颤,本来意识不清的溯禾被再次痛醒。
无意识的说着疼,赵胤煜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他非玄门中人,从小因为是皇储,也会耳濡目染,知道一些东西。
“大人是否知道瞳儿的情况?”
“略知一二,想必陛下是看到了,是否是封印出现了裂缝?”
“李修贤是神族人?”赵胤煜发出疑问。
“陛下,相爷若是神族之人是不能担任国相的。”裘付之冒着冷汗说道。
“他不是,难不成相若公主是?又不是不可欺君。”
“陛下言重了,这等玩笑可开不得,相爷一生磊落,怎可怎可……”裘付之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怕什么,就算他欺君,他都死了,我难道去把人从棺材里拉出来再治罪,我是那种残暴不仁的君王?”
“……”
“瞳儿这般,到底该怎么医治?”赵胤煜也不是纠结的人,溯禾到底是不是神族之人,他并不感兴趣。
“这……”裘付之又吞吞吐吐,“陛下,老臣也不过是一个大夫,这异族的东西只知皮毛,不过你放心,贤侄并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其他得看他个人的造化。”
得,说了半天说了废话,如果溯禾真有什么,这老命就别想要了,赵胤煜脸色很难看,“滚!”
裘付之立马拿着自己的药箱麻溜的跑出去,哪里看得出是个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