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衍对于李岳亮写来的这封信很是重视,不过他重视的不是写信的人,而是这封信背后所映射出来的问题。
从这封信可以看出南疆人对于安海县的探子和暗桩被拔除了很着急,急于快速把人手补充回去。
柯衍看完了以后,心里更添了几许的忧愁,南疆人怕是早就把暗探布满了南康州了,安海县不过是个小据点,他能够拔除的,也不过是他们招供出来的人员罢了!
若是还有一些埋得更深、时间更久远的探子呢?
柯衍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看着手里的信,柯衍笃定道:“宁家的倒台出乎他们的意料,而宁家是安海县最具有影响力的人家,连宁家都倒台了,让他们慌了,想要再扶持一个跟宁家一样的家族,我猜,城里不少人家都收到这种信了。”
苏轻窈有些转不过弯来,她又不是安海县人,南疆人又怎么会让李岳亮写信给她呢?而且她手上也没有店铺什么的,完全没有办法给南疆人提供帮助啊,南疆人又看中了她什么?
柯衍似乎看出了苏轻窈眼里的疑窦,柯衍拿着信,低眉思索着,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说道:“或许南疆人知道你是谁,又知道你跟李大夫的关系,这才让李岳亮送来了这封信。”
“这岂不是说,我师父会有危险?”苏轻窈蹭地站了起来:“不行,若是我师父有危险的话,我得去救他!”
“阿窈,你冷静点,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再说了,就算李大夫跟你的关系,那也没事,我不过一个小县令,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也不会怀疑李大夫的身份。”柯衍道。
李岳亮是御医也是军医,常年在边关吃黄沙,这几年倒是没去吃沙了,但是成天都躲在深山里,任谁看到了他,也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夫罢了,谁能想到他是吃着公粮的军医?
南疆人断然不会为难他的,不过一个民间的赤脚大夫罢了,唯一能够让人觉得有点作用的,估计就是拥有了苏轻窈这个徒弟。
所以南疆人才想着要通过苏轻窈来达成某种目的。
这跟他们控制宁家是一样的道理,宁家不就是利用金银和美人,买通了数十位官员!
这一次不过是故技重来罢了!
听完了柯衍的推测,苏轻窈这才松了口气,只要李岳亮没有危险就好,至于这信中所言之事,苏轻窈想了一整天,这才给李岳亮写了回信!
从古至今,都奉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岳亮当了苏轻窈三年的师父,苏轻窈对他很是敬重,师父有所要求,当徒弟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必须答应啊,无条件答应!
送出了信,苏轻窈这才松了口气,她只要等回信就行了,对方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她做,定然是会通过写信告诉她!
上次苏轻窈去高家赴宴,提前离席,给人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城里有不少人议论苏轻窈,说她行为鲁莽,配不上柯衍。
苏轻窈听到这些话语,左不过笑了笑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殊不知就因为苏轻窈这种不理会的态度,导致后面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差点把苏轻窈钉在了耻辱柱上,受人唾弃!
安海县经过一段时间的封城后,终于解禁了,大家都很高兴,走亲访友、出门踏青、三两好友约在一起谈谈天吹吹牛。
总之怎么高兴怎么来!
毕竟最让人害怕的一幕总算是过去了,他们都安全了,要是不做点事儿来庆祝一下,岂不是说不过去?
城里最贫穷的人家也都去菜市场买了两斤鱼肉来庆祝自己的重生!
城里有一处地方,白天冷冷清清,可一到晚上,热闹非凡。
好不容易解禁了,有钱的公子哥们自然是要吃好玩好,被关在家里都几个月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出门了,岂能不来这些花街柳巷寻花问柳?
所以今儿太阳刚刚从西边落下,夜色渐渐开始弥漫时,花街柳巷这边的大红灯笼就点上了。
红色的灯笼很是喜庆,更让那些男子心向往之的还是里面传出来的丝竹之声。
那婉转的唱腔,优美的小调,让人听着,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那么五个人是非常吸引人目光的,这五个人一看,家里就不缺钱。
他们穿着丝质的衣裳,手里拿着一把把折扇,文质彬彬地从主街漫步了过来。
花街柳巷里都是做这些行当的买卖,只不过这种买卖还是有所不同的。
比如说有分上中下等,上等的青楼,是专门招待那些有钱人的,这种地方,没有钱的人是进不去的,一分钱一分货,这里的姑娘是最漂亮的,花魁也有好几个,还都各有特色!
中等的青楼,招待的也都是相同一批的客人,里面的姑娘姿色也不错,有时候也会给人带来惊喜。
除了姑娘外,这里还有自己的特色,比如厨子厨艺非常高超,借此招揽了不少客人来光临,只不过这里的招待和服务,自然是没有上等青楼那么贴心了!
而下等的青楼则是招待那些普通人。
除了这里的青楼外,还有一个地方也有很多人去关顾,那个地方就是窑子,这是最下等的地方,里面的姑娘都是各地被拐卖来这里的。
这里的姑娘不讲究什么,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至于年龄的话,从十三四岁到五六十岁都有。
会来这里消费的都是些贩夫走卒,赚的辛苦钱,自然也舍不得花钱去那些高消费的地方,只能花个几十文钱来这里消遣!
最大的青楼里,在夜幕降临后,里面传出了阵阵的笑声。
大堂的角落里,高月涵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酒杯,一直往肚里灌酒。
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友人,见他如此,连忙夺下了他手里的酒杯:“高兄,你再继续喝下去就醉了!”
“酒杯给我,我还要喝!”高月涵脸颊已经泛红了,他目光已经有些迷离了,但是看到酒杯时,还是流露出了一抹渴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