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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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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式拌饭店的人并不多,空调呜呜吹着,零零散散坐着几桌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从班级聊到学校,再聊到八卦,嘻嘻哈哈,但声音并不大。

周围都沦为背景,宁歌只能看到坐在她身边的男人。

他偏着头盯着自己看,像是在等她说话。

半晌,她将面前的奶茶推开,拿过他的手握着他的手指玩。

“想从哪里聊起?”

晏离生也低头看向她的手指,“就,从刚刚那个男人。”

“……”

宁歌忍住笑,挪了挪,往他身边靠去,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缓声道:“我还没和你说我的专业吧?”

“嗯。”

晏离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下巴在她头顶蹭来蹭去。

她头发也是香香的樱桃味。

“C大你应该知道,制造优秀演员和导演的摇篮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学的是戏剧影视文学,以后从事?的都是很赚钱的工作。”

说着,宁歌停顿了一下,把晏离生的手压在桌面,再将自己的手覆上,十指交叉相握,而后偏头看向他笑:

“我以后一定?很会赚钱,能养得起你。”

“你喜欢架子鼓,我就花钱捧你走花路。”

晏离生微微抬眼,看向窝在他肩头笑靥如花的女孩。

头顶的吊灯垂得很长,暖黄色的光将她头顶的头发染成?虚金,衬得她肌肤白皙,细腻到能看清细细的绒毛。

漂亮的狐狸眼笑眯眯的,里面发着光。

晏离生垂眸,长睫耷拉下来,在眼睛下方投下暗影。

没人比他知道影视行业这一块有多赚钱,但他向来敬而远之,他不喜欢那个圈子,但也很清楚眼前的这张脸,有多适合走着条路。

他更能看得出来,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望。

阿端说,咸鱼也是有梦想的,人人都向往更大的舞台,没人会甘心困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更何况,宁歌并不是咸鱼,她一直在低调的努力,悄无声息地为未来蓄力。

良久,晏离生听到自己轻轻“嗯”了一声。

宁歌笑得更开心了,握住他的手摇来摇去,“等我有了名气,我就斥巨资拍一部男主是鼓手的剧,让你当男主。”

她喜滋滋的开始展望未来,难得的天真又傻气。

晏离生敛眸,突然问:“所以,刚刚那个男人是?”

还没忘啊。

觉得别扭又纠结的晏离生有些可爱,宁歌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将来龙去脉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他是大四学长,叫谢燕南,是话剧社的,也是学生会副会长,来找我是为了学校元旦晚会话剧表演的事?。”

“他们想让我上台,参演一个角色。”

“你答应了?”晏离生问。

“嗯。”宁歌点头,“我需要?学分。”

晏离生点点头,表示了解。

忽然,宁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然坐直了身体,转身捧住晏离生的脸,仰头看着他,“你元旦那天有空吗?”

还不待晏离生回答,她又急切地问:“如果乐队没事的话,你能来看我吗?”

“那天可能会有很多圈内有名的前辈回校,听说还有公司会来学校挑人,所以节目一定?很精彩,很热闹。”

更重要?的是,那天台上有她。

她第一次上台,她希望他能在台下看,更希望他能陪自己跨年。

晏离生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宁歌的眼睛。

越有名的人出现,对他来说就越危险。

他不应该去。

可眼前这双眼睛看着他时充满了期待,而随着时间渐渐逝去,里面的光芒越暗淡。

于是,他最?后还是点头,说了声:“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宁歌满意了。

大抵是头顶的光太暖,她居然在晏离生眼里看到了温柔,心上一动,便凑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下。

而后放下捧住他脸的手,欲盖弥彰,“这是奖励。”

但其实,只是她色迷心窍而已。

关系明朗了之后,一切亲密举动都有了合理的理由。

晏离生好笑地敲敲她的额头,“学业和事?业说了,我们现在聊另一个。”

“什么?”

“家庭。”

蓦地,宁歌脸上的笑容顿住。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捏他的指尖,扯了扯嘴角,“哪有刚恋爱就查户口的啊。”

晏离生看着她头顶白色的发穴,“不能说?”

宁歌有些犹豫,“也不是不能说。”

就是说起来很麻烦,一时也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道甜得很机械的声音:

“叮咚~”

“欢迎光临。”

清脆的声音和前台突然反复响起的“您有一份新的外卖订单”相呼应。

宁歌回头看去,看到一群人正缩着肩膀往店内走,一边走,一边吵吵囔囔。

“哇,外面好冷啊,冷得我都想回北方了。”

“还是室内暖和,这天气没有空调就活不下去。”

“你们别逼逼了,快看看吃什么,我都快饿死了。”

……

到了饭点,店内的人突然多,外卖一单接着一单,老板和服务员都忙得不行。

宁歌收回视线,垂眸看了看眼前的桌面,捏捏晏离生的手,“我们先出去吧,别占人家的位置了。”

“下次我再和你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刻意软着声音哄人。

晏离生没说话,只低头整理好手边的购物袋,将宁歌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现在去哪?想再逛会儿还是回去?”

宁歌拎着两杯没喝完的奶茶,想了想,“去趟超市吧,今天超市大促,刚好补点东西。”

说着,她上上下下扫了晏离生一遍,暗示:“还有你的生活用品,毛巾牙刷拖鞋什么的。”

“哦,对了,”她垫脚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还有你的贴身衣物。”

晏离生:“……”

他沉默了两秒,替她推开了门,等着她。

宁歌知道晏离生这是默认了,于是她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胳膊,笑眯眯地继续哄着他:

“乖晏宝,我顺便再给?你补箱旺仔好不好?”

晏离生顿了顿,脸上有些不自然,“你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你能乖乖和我回家?”

……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店外走。

寒风趁机挤了进店内,把女孩的笑声也带了进来。

背对着门坐的男生被冻得抖了一下,突然抬手用力推了推对面正看着玻璃门发愣的同伴。

“老哥看啥呢?人美女有男朋友了,看着黏的勒,死心吧,你没机会了。”

那人摇摇头,收回视线,“我就是觉得有些眼熟,像……”

他话还没有说完,肩膀又被狠狠一撞,话也被打断:

“你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就说哪个美女你看着不眼熟?”

“……”

……

逛完超市,晏离生手上的袋子又多了好几个。

宁歌捧着奶茶跟在后面,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她咬着吸管笑了。

他右手上的大袋子她刚刚试了一下,很重,可他提着却很轻松。

宁歌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到他打架子鼓时小臂微微愤起的肌肉,也想起了他腰腹上的猫爪爪纹身。

但很可惜,她没看到猫爪爪后面连着的是什么,又连到哪,会不会有长长的猫尾巴。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慢,越来越远,晏离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

对上他的视线,宁歌回神,连忙跟上他,伸手拉住了他衣角,“走吧。”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把新买的衣服洗好晾好之后,便一起出了门,往酒吧走去。

胡同口卖梅花糕的老奶奶今天没有再忽悠他们买梅花糕,只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笑眯了眼。

……

“日安兄,人先借我一下。”

刚进酒吧门,宁歌就被蹲在门边的木子拉走了。

“酒吧失窃了你知道吗?就今天上午!”

宁歌愣了愣,皱眉,“被偷了什么?”

“酒。”

宁歌:“……”

她走到吧台后面,点了点酒,确实是被偷了,但最?贵的还在。

起码那两瓶老板掏来的白葡萄酒还安稳地待在柜子里。

木子有些急了,“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嫌偷得少?柜子里的现金也被偷了,虽然不多。”

“最?重要?的是,今天你和日安兄最?后走。”

“我还和经理说了,日安兄发烧了留在酒吧休息,你留下照顾,你们的嫌疑现在最大。”

宁歌皱眉,转身给?木子倒了杯水,“喝水。”

“你别一口一个日安兄,人家有名字。”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木子仰头猛灌了一大杯水,靠在吧台上看了宁歌两秒,突然问:“你是不是知道是谁?”

宁歌没回答,只是往木子身后看了一眼,而后又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了罐旺仔,拉开拉环。

“你不是向来拿酒当水喝的吗?这么突然改喝奶……”

话未说完,一直手越过她拿走了宁歌手上的旺仔,木子一愣,回头,晏离生正仰头喝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敲!

这男人连喉结都这么好看。

就在木子出神之际,晏离生习惯性的将空了一半的罐子放在台面上敲敲,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李立。”

闻言,宁歌挑眉看了下晏离生,但没说话。

李立?

怎么会是哪倒霉玩意儿?

木子抱着手臂,皱眉看着晏离生,追问:“你看到了?”

“嗯。”晏离生点头,扫了眼不说话的宁歌,而后拿起旺仔继续喝,睁眼说瞎话,“我看到了。”

木子瞪大眼,不可思议,“你都看到了还让他成?功偷到东西了?”

说着,她还用手比了比,“日安兄,李立瘦的像只猴子,个子还不到你耳朵,你人高马大的难道还干不过他?”

“我头疼,懒得动。”晏离生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红色罐子,“报警也一样,有摄像头。”

宁歌支着下巴靠在吧台上,默默听着晏离生胡扯,眼里的笑意满得快溢出来。

晏离生一口喝光旺仔,将易拉罐重新放回台面,手掌覆在上面,把玩着。

木子撇嘴,轻哼了一声,“大男人还这么娇气。”

晏离生没搭话,只是手突然用了下力,再抬起的时候,易拉罐扁扁地躺在台面上,变成?矮矮的一小坨。

他随手拎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哐啷--

“酷!”

宁歌赞叹一声,抽了张纸递给?晏离生,眼睛弯弯,笑得像个小迷妹。

晏离生擦擦手,抬眸看了宁歌一眼,勾了勾嘴角。

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他捏着纸巾转身离开。

看着晏离生渐行渐远的背影,木子用力咽了口口水,而后看向宁歌,指指垃圾桶,问:“你可以吗?”

宁歌摇头,“可乐罐我也许行,旺仔我不可。”

木子撑着吧台凑上前,压低声音:“我刚刚说他娇气,他是不是生气了?我凌晨回家不会被罩麻袋打吧?”

宁歌失笑,被木子的脑洞折服,继续摇头,“不会。”

木子放心了,拍了拍胸口,重新坐好,纳闷地问:“那你说他当时为什么不抓住李立打一顿呢?事?后报警有点大费周章。”

为什么?

因为他当时在忙啊。

宁歌不自觉地抬起手抚上自己的嘴唇,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怕被木子看出什么,她连忙放下手,轻咳了一声。

“木子,你说如果晏离生当时就把李立拦下来会怎样?”

木子想都没想,立刻回答:“还能怎么样,打一顿再说啊。”

宁歌点点头,又问:“那如果当时不拦,现在报警呢?”

这次木子思考了两秒,“被拘留,赔钱,罚款。”

“你觉得对李立而言,那种比较严重?”

木子沉默了。

对于李立那种人来说,打一顿根本算不了什么,否则不会在手都被打折的情况下,还一脸无所谓的出来到处晃。

而他会偷酒和钱,就说明他现在是真缺钱了。

更何况因为手的原因,这几个月他都没有工作,痊愈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上班……

这样一琢磨,木子悟了。

知道木子想明白了,宁歌便不再多说,开始低头洗杯子。

“所以我们还是别管了,等经理明天来处理吧。”

“哦。”木子无力地趴在吧台上,眼珠往上,看着宁歌,安静了会儿,又问:“你又是怎么知道日安兄的想法的?”

宁歌手下的动作一顿,含糊道:“猜的。”

“那你当时在哪?”

咚……

一阵鼓声传来,随后是电吉他的声音,本来还算安静的酒吧,突然吵闹了起来。

宁歌没回答木子的问题,她突然放下了杯子,越过木子看向坐在架子鼓前的晏离生,舔舔唇瓣,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木子见状,回头顺着宁歌的视线看去,看到低着头的男人,她连啧了好几声,而后伸手捏住宁歌的下巴掰正:

“宁宁妹妹,你完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晏离生这男人是极品吗?”

宁歌眨眨眼,“记得。”

“那现在我纠正一下,他不但是极品,还是个狼人。”

“小白兔,你要?完蛋了,你别看他现在云淡风轻的,但他骨子里的狼性迟早会把你拆吃入腹。”

闻言,小白兔非但不慌,反而眼睛一亮,捧着脸看着她,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拆?你细说一下。”

木子:“……”

她真蠢。

她只知道宁歌对大帅逼色迷心窍,却不知道她已经走火入魔。

甚至还天真地想恐吓一番,于是又给小白兔打开了一道崭新的门。

……

今天非节假日,酒吧的人并不多。

乐队先下了班,陈宇年纪小,老早就喊着饿,死死拽着阿端的胳膊撒娇:“饿饿,饭饭。”

“好端哥,帅端哥,赏孩子口吃的叭,孩子晚上没吃晚饭,要?饿傻了。”

阿端挣扎着往休息室走,“饿了你不会自己点外卖?”

陈宇死活扒拉着阿端,被拖了一路,就是不撒手,“冒得钱啊。”

“你知道的,游戏是万恶之源,它耗光了我的积蓄。”

“我不知道!”阿端甩手,“我也没钱,叫爸爸都没……”

“爸爸!”

阿端狠狠一哆嗦,差点没能进休息室,“滚,我没你这么糟心的儿子。”

秦欢哈哈笑,从另一边揽住阿端的肩膀,笑嘻嘻,“端爸爸,我也饿了。”

“你不是说过,再穷不能穷音乐,再苦不能苦孩子吗!”

陈宇直点头,捂着眼睛呜呜呜个不停。

阿端:“……”

晏离生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他,目光含笑,但也没有拯救他的意思。

阿端沉默两秒,最?后用力一挥手:“停!”

“我请,我请,把你们的前蹄拿开,我马上点外卖。”

音落,扒拉在他身上的两人立刻撒手,异口同声:“谢谢端哥,我想吃鸡。”

“……”

非常好,有事?爸爸,没事端哥。

他这还没点外卖呢!

阿端怨念很深。

……

没一会儿,外卖被送到酒吧门口,陈宇兴高采烈地出去去拿,拿回来了好几桶泡面。

他埋头翻了翻,转头看向阿端,问:“鸡呢?”

阿端走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桶泡面砸进他怀里,“你瞎啊,香菇炖鸡不是鸡?”

“看什么看,我刚买了车,现在也穷,你们再看也只有方便面,快去烧水!”

他一边说,一边拽起陈宇和秦欢,给?他们一人踹了一脚:

“快去,多烧点水,顺便问问宁宁和木子想吃什么口味的。”

“好勒!”

有总比没有好,香菇炖鸡也香。

陈宇和秦欢屁颠屁颠地跑了。

阿端重重地哼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将泡面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摆成?一排,一边撕外层薄膜,一边回头问晏离生:

“日安兄,你要?吃啥味的,能吃辣不?”

晏离生点点头,淡声:“都行,我不挑。”

“那就好,你还挺好养活。”

晏离生勾勾唇,没搭话。

阿端手一顿,叹气。

新鼓手啥都好,就是话太少。

但很诡异的是,现在这些小姑娘就喜欢这种人帅话少还冷冰冰的人,自晏离生来了之后,乐队的小费明显比之前多了不少。

鼓手都快变成?酒吧的吉祥物了。

没一会儿,陈宇和秦欢拎着两水壶回来,而后放下水麻利的泡好面。

几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嗦泡面,一边东扯西扯,莫名其妙的就把话题扯到了酒吧被偷的事?情上。

“晏哥,真的是立哥?你确定没看错?”

闻言,众人齐齐将视线放在晏离生身上,而晏离生则把视线放在陈宇身上。

对上晏离生的眼神,陈宇咽下口中的泡面,一脸无辜,“怪我,我有罪,我就不该长耳朵。”

晏离生收回视线,微微点头,“嗯。”

“这孙子!”阿端用力拍了下茶几,“没良心,操……”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木子和宁歌手挽手站在门口,手上还提了个塑料袋子。

酒吧的顾客散完了,酒吧提前打烊,其他人都回去了,她们两留下收拾东西,收拾完才过来。

听到动静,晏离生抬头,视线落在宁歌的脸上。

宁歌朝他眨眨眼,晃晃手上的袋子。

空气中充满着食物的香味,木子用力吸了吸鼻子,拽着宁歌的手往里走,“你们都已经开始吃了啊。”

阿端一噎,强行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笑着招呼她们进来,“面都给你们泡好了,快过来吃。”

陈宇眼睛最?尖,一眼就看到宁歌手上的袋子里有吃的,于是他火速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把袋子抢了过去,打开看了眼,赞叹:

“灵魂啊!”

话刚落音,袋子就被抢走……

木子有些无语,“诶,你们好歹给我和宁宁留点啊。”

休息室顿时吵闹了起来,把吃的抢完才安静下来。

宁歌把自己的余粮都带了过来,结果自己只分到一样。

她扫视了一圈,最?后偷偷在晏离生旁边坐下,低头认真的撕泡面伴侣,却死活没撕开。

最?后,晏离生看不过去,把东西从她手中抽走。

陈宇呲溜一大口面,瞪大眼睛看着晏离生,含糊地问:“不是吧,sir,这么丧心病狂,美女的吃的你也抢?”

晏离生没理他,撕开包装剥出肠,又把肠扔回了宁歌碗里。

陈宇咽下口中的面,沉默了。

宁歌笑了一下,暗地里蹭蹭晏离生的手指,下一秒手就被抓住。

所有人都吃着面,没人发现他们暗渡陈仓。

一会儿后,阿端放下碗,将垃圾整理好扔进垃圾桶里,而后起身站在沙发前,拍拍手,兴奋道:

“我今天开了车过来,你们有顺路的没有?我顺带稍回去。”

秦欢抖了抖,捧着面碗往后一缩,“我顺路,但新手的车我不坐。”

于是阿端看向陈宇,陈宇也摆手,“我开摩托。”

再看向木子,木子:“我有小电驴。”

宁歌:“我不顺路。”

阿端:“……”

他只好把视线放到晏离生身上,搓搓手,期待地问:“日安兄住哪啊?”

“你放心,不顺路我也稍你。”

晏离生沉默不答,偏头看向宁歌。

“不是,我问你住哪你看人宁宁干嘛?”

“咋,连自己住哪都忘了?”

宁歌顿时一僵,脸颊微微发烫,勾住晏离生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晏离生头也没抬,依旧看着宁歌,似笑非笑:“我住哪?”

感觉到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宁歌有些紧张,甚至觉得沙发有些烫人,开始坐立不安。

她抿抿唇,下意识想缩回手,可晏离生却勾住她的小拇指不放,偏头看去,晏离生启唇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小鸽子。

宁歌心上一颤,又低下头,对着泡在汤里的泡面伴侣一顿戳戳戳,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叉起半根泡面伴侣往晏离生的面碗里放,又往他碗里扒了半碗面:

“我吃不完,你帮我。”

说完,她抬头看向阿端,笑得坦然,“他也不顺路。”

“他住我家。”

阿端:“……”

“……”

“……”

众人沉默了几秒,最?后,不知是谁用力咽了口口水。

咕咚--

石破天惊。

阿端久久回不了神,直到宁歌牵着晏离生起身,和他们道别回家,他才回神:

“这顿泡面,请的值啊!”

秦欢摸了摸下巴,“人长得帅就是不一样,这手速比普通人快得可不止一星半点啊。”

木子:“……”

她真傻。

她只知道宁歌为大帅比走火入魔,但她不知道走火入魔的宁歌还会不自量力的养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木子:“终究还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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