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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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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即将到来,宁歌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参加话剧的排练,所以比之前更忙了,甚至忙到连吃饭都没有时间。

就连睡觉的时候,她都在看剧本。

晏离生也看过剧本,知道宁歌的角色其实并没有什么台词,根本不需要这么辛苦。

而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角色,而是为了研究其他角色。

三十一号这天,岚岚终于销假重回岗位,晚上不用上班,宁歌终于有时间喘气?,晏离生以为她会在家休息半天,结果?她早早的就去了学校,参与了彩排全程。

这是她第一次上台,虽然参演的并不是特别重要的角色,但?她害怕会出错。

怕因为她一个人的失误,而毁了所有人的这么多天的心血。

于是,本来就过瘦的人在几天之内又瘦了好几斤,看着宁歌的黑眼圈和眼睛里的红血丝,晏离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疼。

……

“老?哥,你鼓点又搞错了!”

演奏再次中止。

陈宇有些浮躁的在键盘上用力的敲了好几下,敲出一连串杂音,而后回头看向?坐在后面的晏离生。

“我?说日安兄,你不会是偷偷往旺仔里加伏特加了吧?”

每逢节假日,酒吧必有活动,于是乐队提前到了酒吧,排练今晚的跨年节目。

跨年的歌来来回回就那么几首,大家都耳熟能详,十分简单,但?向?来拿起鼓棒、对着谱子就能上手的晏离生,今天却频繁出错。

陈宇想了想,觉得只有喝奶喝醉了这一个可能。

“抱歉。”

晏离生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鼓棒,抬手抵了抵眉心。

阿端盯着晏离生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扔了麦,抬手比了个手势:

“停。”

“大家先休息一下,岚岚别发花痴了,麻烦拿下水。”

“哦。”

岚岚瘪瘪嘴,转身去了吧台。

阿端抬脚越过地上乱七八糟的线,走到晏离生的身边,用手肘推推晏离生,“老?哥,咋了?”

“宁宁不在,你就给我?们摆脸色看啊?”

晏离生沉默着,没搭话,心里莫名的烦躁。

阿端突然笑了,弯腰凑上前,笑得揶揄,“兄弟,你这别不是欲、求不满吧?”

自那天泡面聚餐后,他们就爱上了和晏离生开玩笑,一是报复晏离生和他们的调酒师明明之前就认识,还故意瞒着大家。

二是因为晏离生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趣了,话少?得可怜,脸上的表情也少?,只有在提到宁宁的时候,才会有点不一样。

晏离生抖掉肩上的手,面无表情地看了阿端一眼,而后抬手看了眼时间,拧着眉头问:“还要多久?”

他并不是欲、求不满,他不满的是突然被抓过来排练,不能陪宁歌。

“怎么?有事啊?”秦欢也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陪着闲聊。

晏离生启唇,刚想说什么,门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随后,是一道惊讶的女声:

“日安兄,你怎么还在这儿?”

晏离生偏头看去,看到正扭着腰往这边走的木子,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这儿很奇怪吗?我?们不都在?”陈宇笑嘻嘻地揽住阿端的肩膀,“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对吧,端爸爸。”

阿端眼一瞪,“爸你个头,滚!”

木子笑着在舞台边缘坐下,撑着下巴看向?晏离生,问:“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元旦啊?”岚岚抱着水过来,费力的放在地上,“木子,你这问的是什么白痴问题。”

“问他呢,你别插嘴。”木子嗤了一声,把岚岚拉到一边。

岚岚偷瞄了眼晏离生,低头碎碎念:

“不就是因为你问他我?才插嘴的嘛……”

她请了好几天假,刚回来就发现乐队来了个帅炸了的新鼓手,她第一眼,就移不开眼,可惜这帅哥压根不看她。

木子死死扣着躁动的岚岚,继续看着晏离生:“好心提醒你一句,宁宁生日在元旦。”

“你就不准备准备?”

晏离生一愣,而后猛然起身。

嘭--

凳子倒地,发出一声巨响,吓了大家一跳。

等回神,晏离生已经跳下了舞台。

在场的人中,反应速度最快的反而是一无所知的岚岚,她拎起一瓶水就要往晏离生怀里塞,笑眯眯道:“帅哥急什么,来,喝瓶水。”

晏离生置若罔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径直往酒吧外走去。

岚岚瘪嘴,转头委屈地看向?木子,“木木……”

“哎呀,你死心吧。”

木子抽走她手里的水,抱住她,捏捏她的脸,“人都住宁宁家里去了,你来晚了。”

岚岚瞪大眼,随后追悔莫及,“我?请个屁假啊!”

木子翻白眼,“姐姐,你忘了,你请的可是婚假。”

“婚嫁怎么了,它能耽误我?彩旗飘飘吗?”

“……”

阿端也跳下台,在木子身边坐下,一边喝水,一边看着酒吧门口叹气,“木子啊,你一句话,让我们乐队排练泡汤了啊!”

木子扬唇笑,举起水瓶摇了摇,“没我这句话,你整个乐队都得泡汤。”

阿端:“……”

好像也是。

于是他笑了笑,拿起水和木子轻轻碰了一下,而后扭开瓶盖喝了一口。

放下瓶子时,目光再次在门口扫过,看到刚刚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的人,他被吓得咳嗽了好几声,差点没被呛死。

“你怎么又回来了?”

晏离生垂眸看着他,目光淡淡:“你之前说的商演,我?同意。”

“真的?”阿端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衣服上的水了,忙站了起来。

晏离生点点头,又道:“但?我?两个条件。”

“行,行,行,你说。”

“首先,我?需要预支一笔钱。”

阿端:“……”

行的吧。

第一次见有人把借钱说得这么清晰脱俗又理所当然的。

“第二个呢?”

“晚上的表演,我?需要帮忙……”

……

晚八点,元旦晚会开始,诺大的体育馆里乌泱泱地坐满了人,主持人走到台前,落落大方地讲起了开场。

宁歌化好妆在后台等,趁着幕布被拉起的时候,她探头偷偷往外看,一眼扫过去,前排都是名人,好几个她都能叫得出名字。

在校的学生有不少?年少成名的,她平时也遇到过,但?由于领域不同,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

而现在,台下坐了不少?导演前辈,她立刻没出息的紧张了,手心不停地冒冷汗,等得有些焦灼。

熊琳琳作为场务过来给大家发水,刻意在宁歌面前多留了两秒。

“谢谢。”

宁歌接过水,但?是没喝,怕弄花唇妆。

熊琳琳笑了,突然弯下腰,微笑着问:“宁歌,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

“放心,不是我们表演系的人,见到这种大场面,都会紧张的。”

这话莫名让人心理不舒服。

宁歌压了压唇角,抬眸对上熊琳琳的眼,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淡然,看不清情绪。

熊琳琳心里莫名堵得慌。

似是察觉到这边的氛围不对,谢燕南走了过来,“怎么了?”

宁歌是他请过来帮忙的人,他自然得多照顾着点。

宁歌收回视线,嫣然一笑,率先出声,“没什么,琳琳说没见过大场面的人第一次都会紧张,所以正在安慰我。”

熊琳琳一顿,笑容僵在脸上。

谢燕南扫了熊琳琳一眼,目光带着深意,“琳琳,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到化妆间有人在找你,快过去吧。”

熊琳琳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笑,“好的,学长。”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前,还瞪了宁歌一眼。

宁歌弯弯眼睛,回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她想,熊琳琳一定在心里骂她了。

等人走远,谢燕南又再次出声,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声:“抱歉。”

宁歌愣了愣,而后摇头笑笑,“没事。”

台下突然爆出一阵掌声,宁歌转头看向?前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她觉得谢燕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八面玲珑,做事沉稳,什么都懂,却偏偏什么都不说。

他轻轻松松就能处理好所有人际关系,明明自己得了利,还能让别人觉得舒服。

这种人,必定能走得长远。

但?同时,这种人也让人不太敢深交,否则被卖了还会傻乎乎道谢。

就比如熊琳琳,一定很崇拜谢燕南。

她自以为装得很好,其实演技拙略,一眼就能让人看穿,容易让人当枪使,很难混得好。

想到这儿,宁歌突然支着下巴叹了口气。

她还是喜欢晏离生那种,能轻易看破人心,偏还直来直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又酷又帅!

想着想着,宁歌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又坐直身体,打起精神。

晏离生答应她的,回来看她。

……

宁歌一边等着上场,一边等着晏离生,可直到前面有人喊他们准备进场了,她的手机还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走吧,该我们了。”谢燕南轻声提醒。

宁歌只好放下手机,跟着他们往前走,依次上场。

《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剧情并不复杂,讲的是民国时期的一个爱情故事。

男主谢轩是一个富家公子,他年轻时曾在河边偶遇一个旗袍美人,旗袍美人在画舫上翩翩曼舞,一个侧影,便已惊为天人。

谢轩想认识美人,奈何却隔着河,于是只能硬生生错过,看着美人投入他人怀抱。

时过境迁,他再也没见过那位美人,但?惊鸿一眼,他记了很多年。

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他在家人的安排下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小姐温婉动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谢轩却始终忘不了当初的旗袍美人。

后来,谢轩家道中落,妻子对他不离不弃,他便渐渐动了心,但?在一次生意会场上,他再次邂逅当年的旗袍美人……

最后,在他的摇摆不定中,妻子失望地离他而去,他又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但?妻子已远洋。

白月光与朱砂痣,一个是美好到触碰不了的美好想象;一个是得到又失去,再也无法?拥抱的印记。

宁歌扮演的,便是谢轩的白月光旗袍美人,几乎不需要演技,也没有台词,只要够美丽动人就行。

……

晏离生赶过来的时候,观众席上人已经坐满。

他从后门进来,看到前排坐着的人里有熟人,他便没再往前走,站在靠门的地方,抬眸望前看。

台上放了木制屏风,身穿枣红色旗袍的美人儿长发盘起,立于屏风后,只露出一个舞动的剪影。

而后,窗户半开,清风徐来,吹动她的旗袍,撩动她额前弯弯的碎发。

她侧脸缓缓看过来,折扇渐渐往下移开,露出她的脸,红唇轻扬,眼尾挑开,举手投足间勾人的风情和韵味浑然天成。

唇如脂,眉目如画,那张脸天生浓艳,如今更是艳丽无双。

晏离生敛眸,鼻尖似嗅到清清淡淡的美人香。

……

一舞跳完,宁歌最后抬了下眼眸,浅笑。

按照设计,她这一笑应该看向?男主谢轩的方向,但?要看似无意的、若有若无的撩拨,不能直接看着谢轩。

于是宁歌的眼往上抬了一点,却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晏离生正在谢轩的方向,站在最高的地方,于是宁歌下意识扬唇,轻眯了下眼。

那一眼,是少女最天真的动心,又透着丝丝妩媚。

前一秒的欲,立刻切到纯,又纯又欲,扮演男主的谢燕南明显呆了一下。

而接受到宁歌的视线的晏离生,则捻了捻指尖。

以往他做这个动作,是想抽烟,可这次,他却更想掐住美人腰,把人死死压在怀中,放肆亲吻她的红唇。

……

下台后,宁歌看了眼手机便立刻转身往后门跑,推开门,她没看到晏离生,倒是被一个穿着套装的陌生女人给?堵住了。

女人拦住她,拿出了张名片塞进她手里。

宁歌愣了愣。

学校美女多,校外豪车也多,她只听说过有给?女学生塞名片的男人,没想到这还有给?堵她给?她塞名片的女人。

“你好,我?叫林可,是魅影娱乐的经纪人,我?觉得你的形象很好,请问有兴趣进入演艺圈吗?”

宁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她摇摇头,看到不远处靠在枫树旁的男人,她连忙道:“抱歉,我?没兴趣。”

说完,她便错开女人,往枫树的方向跑去,笑着冲进了晏离生的怀里,揪着他的衣服,仰头笑眯眯地问他:

“我?今晚好看吗?”

晏离生垂眸看着她,喉结滚了滚。

她走得急,脸上的妆没卸,身上还穿着旗袍,姣好柔软的曲线,就这么密密实实地贴在他的怀里,让人心生摇曳。

偏她还毫不知情,喜滋滋地仰头看着他求夸。

埋在树根旁的灯光幽暗,蓝色的光芒散开,与浓雾交融,难分彼此。。

风又刮了起来,带来阵阵寒意,树上的枫叶簌簌下落,落在宁歌头发上。

就连叶片,都偏爱美人。

晏离生抬手替她拿下叶片,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披到她身上,而后掐住她的腰往上一提,猛然将人拉近,搂紧,低头覆在她的耳边,刻意压低声音:

“美人一笑,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这是刚刚男主的台词,从他口中念出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拨的人心尖发颤。

黏糊又暗哑的腔调,伴着略重的呼吸钻进耳朵里,随后,一阵湿热绵软覆上耳垂。

宁歌忍不住微微颤、抖,闭眼贴着宴离生的胸膛,咬唇咽下嘤、咛,揪紧了他的衣服,“你别……唔……”

晏离生并未因为她细声的拒绝而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细细密密的啃、咬往下,微微的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晏离生终于满意了,从她脖颈间抬起了头。

宁歌浑身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眼中蕴着水汽,眼尾发红,睫毛一颤一颤,似翩迁的蝶。

她像是被欺负了一般,委委屈屈。

晏离生眼眸沉似墨,手压着刚刚咬过的地方,又揉了揉,另一只手搭在她后腰,轻轻敲了敲。

有些痒,宁歌控制不住的往前,更往他身上贴了些。

“你别勾我。”

声音格外低哑。

宁歌:“……”

这男人越来越不经撩拨了。

旁边有路人走过,拉长的影子落在他们脚底,宁歌伸手推了推抱着自己的人,没推开,便索性自暴自弃地抱住他,趴在他怀里。

晏离生忍不住笑,“你别把妆蹭我衣服上了。”

回应他的,是腰部被狠狠掐了一下。

“你的节目结束了吗?”

“嗯。”

“接下来想去哪?”

宁歌从他怀里仰头看他,抿抿唇,“想去酒吧,喝小酒,看帅哥。”

晏离生失笑,轻轻拍拍她的头,将手从她腰间撤下,又帮她拢了拢外套,而后牵起她的手,“走吧。”

“我?带你去看帅哥。”

宁歌跟在他身后,眯着眼睛笑。

……

晏离生果?真把她带去了酒吧,在吧台给她点了一杯沉迷,还付了钱,就像所有普通客人一样。

宁歌微微有些惊讶,想问他哪来的钱,但?忍住了。

今晚酒吧里的人格外多,晏离生牵着她挤开人群,让她在舞台下最前方的凳子上坐下,而后一脚跨上了舞台,坐在架子鼓前。

乐队的人纷纷上台,不约而同地看了眼晏离生,而后收回视线,开始今晚的跨年演唱。

就像排练时那样,唱得都是耳熟能祥的喜庆的歌,台下的人纷纷跟着和。

宁歌坐在最前面,仰头看着晏离生,和所有人一样,摇头晃脑,轻声和着。

欢快的歌曲一首接着一首,时间也过得特别快,马上快到点,投影仪投下倒计时,大家一起倒数:

“10、9……3、2、1。”

嘭--

彩带和气?球飘落,灯光骤灭,一片漆黑中,大家大声欢呼:“新年快乐……”

“嘿~”

阿端呼了一声,开始大喊:“新年快乐。”

“灯光开始,我?倒数十个数,看上天会选择谁当今晚的幸运儿。”

“十、九……”

台下的人纷纷举手,不停地蹦跶着往上跳,“我?、我?……”

可灯光很调皮,毫无章法?的乱来。

人挤来挤去,宁歌站起身,突然有人向她靠近,勾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告诉她是谁,所以她没有挣扎,反而主动跨了半步贴向?男人:

“新年快乐。”

“嗯。”晏离生低头靠近她的耳朵,轻声:“生日快乐。”

宁歌一怔,莫名很想哭。

昏暗的视线中,她仰头看向?男人的脸,而后抬高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摁着他的后颈往下压,垫起脚尖,仰头吻了上去。

晏离生扶在她脑后,偏过头,鼻尖蹭过她凉凉的鼻尖,他微微启唇,尝到她口中的酒香,淡淡的石榴甜。

这是他晚上看她在舞台上时就想做得事,只是现在变成她主动。

周围人在狂欢,而他们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失了自我。

“三、二……”

阿端开始最后的倒计时:“一!”

跳跃的灯光终于停住,就停在相拥亲吻的两人的头顶。

整个酒吧都陷在黑暗之中,所以那束唯一的光格外明亮,可两人却恍若未觉,紧紧相拥着彼此,都在主动,谁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于是,人群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欢呼。

阿端吹起了口哨,拿着麦喊:“让我们继续倒数,看我?们的鼓手可以坚持多长时间,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众目睽睽,宁歌一颤,差点磕到晏离生的舌头,想离开,却已是骑虎难下。

察觉到怀中的人紧张,晏离生勾勾唇角,突然松开了楼在宁歌腰上的手,又把腰弯下来一点,两手捧住她的脸,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继续勾着她不放。

耳边的数不知道数到了第几轮,头上的聚光亮得让人头晕,声音越来越远,四周一直在转,恍惚间,宁歌甚至觉得这个吻会一直到天荒地老。

天荒地老,多美好的词啊。

……

也不知过了多久,晏离生终于放开了她,唇分的瞬间,他用手抹去她唇上的晶莹,不想让她尴尬。

阿端笑着停下倒数,“喔,四分五十秒,大家请为我?们鼓手的肺活量和腰力鼓掌。”

“哈哈哈哈哈,厉害,厉害……”

“阿晏不愧是酒吧最帅的男人,一来就摘走了镇店之花。。”

“牛逼……”

各种起哄的声音响起,宁歌低着头,抿唇笑。

哄闹过后,灯光重新亮起,晏离生被人拉上了舞台。

阿端问他:“请问我们幸运儿的愿望是什么,只要不过分,酒吧一律满足。”

“哇~”

晏离生转头看向?站在最前面脸红彤彤的女孩,盯着她带笑的眼睛,缓缓启唇:“今天她生日,但?是我没有钱。”

“所以,只能借这个场地,给?她唱几首歌,祝她生日快乐。”

音落,他往旁边扫了一眼,秦欢非常自觉地把吉他递了过来,晏离生接过抱在怀里,长指自上往下拨弄,试了下音。

噔--

“第一首,《想要你知道》。”

音落,他支起腿拨动着吉他,对着宁歌,低低地唱了起来:

“……

看着幸福的你在微笑,我?想要你知道,真正的我?需要,你……”

一首唱完,吉他无缝衔接到下一首:“第二首,《我?是真的》。”

“……我是真的爱你,留在世界边缘呼唤你;

用我不够华丽,却是唯一坚持的声音……”

“最后一首,《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愿,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都是经常听的情歌,大家都会唱,于是不约而同的一起挥手跟唱,整整齐齐,宁歌却能精准的扑捉到宴离生的声音。

也许是出于私心,最后那句“请忘了我?,还一个人”晏离生并没有唱出来,他只看着宁歌的眼睛,笑着说了声:“生日快乐。”

刚刚安静了一点的酒吧又掀到另一个高潮,尖叫声、呼喊声简直要掀翻屋顶。

耳边传来无数羡慕的声音,在这一刻,宁歌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世界的中心。

晏离生让她成为世界的中心,成为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她抿着唇笑,但?却红了眼。

阿端继续主持人的工作,取下麦,在舞台便蹲下,“我?们的另一个幸运儿,你的愿望是什么呢,来,说来听听。”

说完,他弯腰将麦递到宁歌唇边。

宁歌深吸了一口气,抢过麦,看着宴离生,启唇缓缓说了三个字:“我?也是。”

--想要你知道,我?是真的,不愿让你一个人。

--我?也是。

阿端呆了呆,而后才反应过来,情话都在歌名里。

草,好大一碗狗粮迎面泼在他脑门上!

而晏离生看着红着眼睛的宁歌,手无意识把吉他抓得死紧。

不管过去如何,不管以后怎样,但?在这一刻,他决定,为她留下,和她好好在一起。

……

作者有话要说:歌名:《想要你知道》《我是真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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