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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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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试试呗,能烧成一个是一个,”程玥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程朗。

程朗道:“以前,我给你二哥直接放到柴火里烧过,很容易炸裂,火都炸熄了,”说着,他看了程清一眼,“当初还被咱妈给打过。”

当初他跟程清就不知道炸了多少泥模,后来索性不烧了,就阴干了玩一段时间,裂了就扔了,主要是他们并不是很热衷玩泥模。

程玥没想到沉稳的大哥也有挨打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想了想,“那就是说直接烧肯定不行?”

“对,烧出来还是黑漆漆的,”程清补充,摇摇头看妹妹手里的小花瓶,“不过玥玥你这花盆要是黑点也没啥,反正能用。”

“那不行,我要好看的,”程玥摇头。

“不管怎么说,你们这些得先阴干了,才能烧,先找地方放起来再说,”程清道,“我觉得你们要是真想烧的好,最好的是仿着烧砖的窑盖个小灶。”

“这个可以,二哥你说的对,”程玥眼前一亮,觉得二哥的主意很靠谱,“那二哥你会不会?给我们盖一个。”

程清看了看自家院子,“你在家里烧东西,烟熏火燎,大人能愿意?”

“那出去?”

程朗看着天真的妹妹,“那更不行,先不说烧这个得好几个小时,要是放到那里不管,估计别的小孩能给你偷走。”

“啊?”程玥惊呆,还偷?

程海话比几个兄弟都少些,被小妹这惊呆的小模样逗的笑了,“是啊,小孩子们可喜欢泥模了,那谁要是有几个泥模都抢着跟他玩,还能互相换东西。”

没看出来,这泥模居然这么受欢迎,程玥又听程海道,“尤其是这原模,更是稀罕物。”

毕竟原模是要花钱买,还能制作出很多泥模,就算不能烧出来,只阴干了拿出来也很受小孩喜爱。

“那我们更得试试了,烧成功了,四哥和小华出去玩更受欢迎,说不定能换你们喜欢玩的东西,”程玥拉着程清的手,“二哥,帮帮我们盖个小炉子,我去跟奶说。”

“行,只要奶同意,”如果是程清他们几个皮小子,大人肯定不同意,但换了妹妹就不同了,程清还挺乐意帮他们这忙。

其实徐初容早听见几个孩子在那说话了,等程玥过去找她的时候,一口就答应了,还交代程清几个,“你们要垒小炉子,得注意安全,也不能把院子里给弄乱弄脏了,不然我就给拆了。”

“奶,你放心,肯定不弄乱了,奶真好,”程玥真觉得徐初容很开明,蹦跶着亲了她的面颊一下,让徐初容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既然要垒小炉子,肯定需要砖之类,程朗不动手,但很会提建议,“摔点泥坯,晾干了垒起来,外面再用泥糊住缝隙。”

程清就是动手派,跟几个弟弟们一起动手,不到半小时,就弄了一小片泥坯,因为垒的炉子不大,那泥坯也弄的小块,一个个摆在地上,程玥觉得还挺可爱。

她觉得如果手中有手机就好了,记录下来他们的动手过程,多么富有实践精神。

他们摔砖坯,程玥就做花盆,她前世最爱养的植物是多肉,可惜这时候没有,一面可惜养不到肉肉一面做出一个个迷你版的小花盆。

“玥玥,你做的这是什么?花盆吗?”袁兴阳歪着头,奇怪地看着问道。

“对啊,想要养小花,”程玥捧起一个,“阳阳,看看,是不是很可爱。”

花盆真的很小,只有她巴掌大。

程华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姐姐,这花盘太小了,不能种花,你得弄个大的,这么大,”他用手比划着。

程玥摇摇头,“不,我就喜欢小的花盆,”就算养不了多肉,养别的迷你小花也可以吧?

“玥玥,花盆小了,花的根系就不会长大,植株也长不大,”程朗也觉得妹妹的花盆做的太小。

“就是,玥玥,你养什么花,外面山坡上野花一堆一堆的,你要是喜欢花,等着二哥每天给你掐一把回来,保证新鲜,”程清有些心疼,妹妹这是没去过后山的缘故吧,“等着我带你去后山摘花,你想看啥样的就有啥样。”

“我想看肉肉,”程玥不自觉地带了些委屈。

“啥?看肉?妹,你想吃肉了吗?”程清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要不就是妹妹太懂事了,知道家里吃不着肉,就想看看肉过瘾,“要不让爸带你去公社看看?”

家里一年到头,只过年大队里发肉才能吃,平时吃的屈指可数。

程玥一说肉,几个男孩子顿时馋了,咽了咽口水,咕咚咕咚的,程玥听了不由有些自责,她还是嘴快过脑子,咋就给说出来了,可也没法说,自己说的肉是一种植物。

“玥玥想吃肉了吗?等明天我让我爸买点给你吃,”袁兴阳家老爷子是退休的工人,每月有肉票,袁正良也有,所以,他倒是时不时能吃上肉,虽然少,但也比程家强。

只是,他挑食,不喜欢吃肥肉,觉得腻得慌,偏这时候人们就觉得肥肉才是好肉,不仅可以炼油,还补油水,所以,他对吃肉就没那么喜爱。

反倒是这几天在程家吃中午饭,徐初容做饭好吃,就是素菜也觉得好吃,尤其是烧豆腐,他觉得比肥肉还好吃。

“不用,不用,”程玥忙摆手,“我没想吃肉,刚才说错了,是想看悠悠,黑悠悠有没有熟的?”

程玥原本不馋肉,许久不吃不想也就习惯了,可被程清这么一提,她也不由咽了下口水,但还是拒绝了袁兴阳的提议,“阳阳,你可别乱跟袁叔叔要东西,那样可不好。”

“哦,黑悠悠啊,玥玥想吃了?还得过段时间,现在黑的太少了,基本都还青着呢,”程清恍然。

就说呢,刚才好端端说着花,咋忽然跑到肉上了,原来是玥玥想吃黑悠悠了。

前天他好不容易找到几颗熟透黑悠悠,带回家给程玥吃了,看来妹妹爱吃,“等过些天我带你去摘,我知道哪里有。”

“嗯,我还没去过山上,”程玥呼了口气,总算是圆过来了,下回可更得注意言词,尤其她还有个乌鸦嘴。

不知道是不是被身体给同化了,程玥总觉得自己少了大人的机敏,行为习惯偏孩子气了。

程朗看了妹妹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妹妹馋肉了,可惜这几年抓投机倒把,还不让多让养猪养鸡,妹妹出生后肉吃的真少。

等晚上睡觉前,就跟程清商量,“玥玥肯定馋肉了,等明天放学回来,咱们去树林那边看看,能不能打着个麻雀或者鸟之类的,这时候的麻雀肥,等打着了给玥玥烧着吃,你明天记得带上弹弓。”

“行,”程清吧唧了下嘴,“是好久没吃过肉了,真想啊。”

其实麻雀不好打,不然村里人买不起肉,还不知道去打麻雀,那玩意儿还是四害,净偷吃粮食,每年麦收秋收都专门让社员赶麻雀。

他们这边有山,虽然是集体财产,就算打着山鸡山兔也得交到大队,但对孩子们却没这个要求,况且大人白天干活累个够呛,也没那闲工夫去山里边打野味,什么肉不肉的,有那时间还不如捡柴火挖野菜来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事。

再说,姚老婆子今天上午去了公社,姚鲜花见她娘带了侄子来,满面笑容地将人迎进家门。

姚生财张口就要吃鸡蛋糕,姚鲜花倒是对这个唯一的侄子好,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来打开,“生财吃吧,哎呦,娘,你这嘴是咋了?”

她才看到姚老婆子的嘴又红又肿,吓了一跳,等听姚老婆子添油加醋说被隔壁程家孩子给吓得磕着了,又把程家把墙给砌高了的事,心中恼怒,“那程家人真是不识抬举,趴个墙头咋了,还跟防贼似的跟垒高了。”

姚老婆子心里想是一回事,可被闺女这么说出来防贼,心里就别扭了下,不过她没多计较,“谁说不是,我跟你说,这老程家就是个扫把星,尤其是那个程玥,我觉得她克人……”

“娘,现在不兴说这个,”姚鲜花赶紧打断她,她男人就是抓这个的,所以她更清楚。

姚老婆子摆摆手,满不在乎,“我知道,这不是咱娘两个说话么,我跟你说啊……”

她拉拉杂杂把这些天自己跟姚生财倒了霉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拍着大腿,“你说,是不是这丫头克人,沾上她就没好事,就是个扫把星。”

姚鲜花听她这么说,觉得还真挺对,不过还是提醒,“那娘你心里想想,也不能出去说,往后离那丫头远着些就是。上次想要弄徐老婆子,结果没弄成,还差点连累了成光,幸好他机灵,底子硬,才没啥事。”

“可不是,我光寻思她娘家是富农,是那资本家,谁知道还是个干了革命的,不过幸好女婿有本事,”姚老婆子很得意,笑的老脸皱子层层,“那徐初容就算是怀疑是我干的,她也没办法。还是我家鲜花能耐,找的女婿也强,看看那程老大个瘪三,还不是在地里刨食儿,幸好当初你没嫁过去,不然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咧。”

姚鲜花心里也记恨程家,不然姚老婆子一说徐初容娘家是资本家有钱,她也不会撺掇徐成光去抓人,虽然上次的事没办成,但她心里也记恨程家人,她心眼多,就给姚老婆子出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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