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呜……”薛文霖一下就慌了神,一想到种种可怕的可能性,他差点哭了出来,“我,我也不知道那个校园怪谈是真的……而且明明传闻中那个歌姬没有危害呀!怎么办啊,纪连被留在原地了……”
“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薛玄夏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没事啊,我们现在回去找他。你都说了,怪谈没有危害性,说不定他只是太黑了摔到了呢。”
“对啊……手电筒在我这……”这么一想……薛文霖更难受了,“他一个人在黑洞洞的走廊会不会哭啊呜……”
哭的明明是你啊喂!薛玄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拉着他加快步伐往来的路走去。
两人走了一长段路后,却还是没找到纪连。
薛玄夏沉默了一会,转头问薛文霖:“我们……”
“是从哪过来的来着?”
这混蛋学校一个社团楼搞这么大这么复杂干什么啊!
“啊啊啊啊……啊?”纪连被吓的蹦了开来,借着外面微弱的路灯光,勉强看清了面前的人。
“额,祝学姐?”虽然分不清是哪个祝学姐,但肯定是她没错了。
“是我。”祝星洋打开了手电筒,往两人跑走的方向晃了晃,“他们……跑了?”
“嗯……那,那个声音是祝学姐?”
“嗯,我……就是跟来看看……”祝星洋用手卷着发梢,“我没想到……”
“现在去找他们两个吧,我猜,”纪连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薛文霖估计快哭出来了。”
薛玄夏和薛文霖沿着墙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原本熟悉的社团楼在夜晚变得陌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旁边刚好有一个大活动室,应该是什么大型社团的,可以通过它来判断位置,薛文霖把手电筒投到门上,却没发现门牌——甚至没有门,只有一道黑紫色的厚重门帘挡住了内部。
“怎,怎么回事……”薛玄夏颤抖着看着这个活动室,它没有对外的窗户,没办法从外部看到内部。
“说不定这就是怪谈的老巢!我们进去,把纪连救出来!”薛文霖猛的扎进了活动室,根本没管后面的薛玄夏。
你不是说那个怪谈没有实体吗?还有不要随便进……
“啊啊啊啊啊!”
活动室内传来了薛文霖的惨叫声,薛玄夏立马也钻了进去——
“文……我啊啊啊啊啊啊!”
薛文霖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光照向了活动室的角落,那里是一具破损的玩偶,身体与四肢分离,纽扣和棉花散落一地。
两人连忙挤在一起往后退,薛玄夏的脚忽然踩到了什么,她一低头,看到了一个纸人的头,已经被她踩扁了。
那个头画的和折的都很粗糙,用大红色画了腮红嘴巴和眼影,完全空白的瞳孔盯着薛玄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薛玄夏他们吗,”祝星洋皱了皱眉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应该是了……这么响的声音怎么没把保安引来……”纪连从窗口往外看去,一切正常。
当他们两人赶到时,薛玄夏和薛文霖蹲在门口几乎快被吓哭了。
祝星洋用手电筒在里面晃了一圈,默默的打开了灯,反正他们刚刚声音那么响,也无所谓开灯会被保安发现了。
打开灯后他们才看清了这间活动室的真容。
灯似乎不怎么用,因此有了故障也没人发现,忽明忽灭,地板中央的巨大法阵和蜡烛看的人直发慌。
“这,这是什么……”薛文霖颤抖的指向法阵前方的祭坛,祭坛上面是一个骷髅头和一些动物的内脏。
纪连默默的叹了口气,拉开了前门,门上写着“灵异社”三个大字:“我说你们两个,为什么非要走后门呢?”
两人对视了一会,转过头看了看后门,才意识到了问题。
社团的牌子只有在前门才有,后门是没有的,而灵异社为了效果,把后门换成了这种诡异的玩意儿,后门平时是只供社员进入的,而前门所有人都可以进入。
太尴尬了。
“快点走吧,被保安抓到了要扣分的。”纪连拉起了薛文霖。
薛玄夏站了起来,拍了拍校服裙子:“啊,祝同学怎么……也在啊。”
“不太放心你。”
“……”
这算在撩我吗?
四人沉默着走着,刚下了一层楼,就听见了什么声音。
“我们……现在在几楼?”
灵异社在四楼……所以他们现在在……
三楼。
奇怪的机械女声用某种旋律唱着,空灵的歌声回荡在走廊,有些听不清。
“原来我们走错楼层了,怪不得刚刚没听见!”薛文霖说到,明明刚刚才被吓过,现在又勇起来了,“声音是那边传来的,我们去看看吧!”
“喂!”虽然薛玄夏也很想去看,但理智告诉她应该回去了,再丢人显眼可不太好了,尤其是现在祝星洋就在旁边。
“……哎,”纪连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去看一看,看完就不许再找理由了,必须回宿舍知道吗?”说完,他转过头对两人说道,“学姐们可以先走的,我陪文霖去就行。”
“我,我也跟着去吧!”果然还是好奇。
“……既然薛玄夏去,那我也去。”
四人一起往走廊深处走去,越深声音越清晰。
“我以后估计都不想再听虚拟歌姬的歌了……”薛玄夏小声的嘀咕。
现在已经能够听清那声音所说的了,但反而还不如听不清,空洞而机械的歌声回荡在阴森的走廊,毛骨悚然。
“金笼子里的小夜莺,不知多久没有歌唱,”
“在她旁边的玫瑰花,为爱痴狂轻声唱,”
“小夜莺呀小夜莺,您能不能为我歌唱?”
“独自一人太孤寂,我不愿意再歌唱,”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金笼私上缠绕,”
“有我陪在你身旁,您能不能为我歌唱?”
“常年囚禁在金笼里,我不愿意再歌唱,”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您能不能为我歌唱?”
一句句歌词,明明似乎是童谣,却不知道怎么的渗人,寒气顺着背脊冒上了头皮。
“是……这个!”薛文霖顺着声音抬头一看,一下愣住了,“学校广播?而且……”
还是文学社活动室外面那个广播。
忽然,机械声消失了,在一阵杂音过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不该在这里。”
“咦,”薛文霖好奇的抬头东看西看,“这个广播是不是出什么故障了才会晚上还放呢……”
“文霖——”薛玄夏把想踮起脚去碰碰广播的薛文霖拉了回来,“你不觉得它刚刚的话……”
像是看到了他们四个在那里一样。
“按照本地区的时间,现在是十二点零三分,校规规定十点为宵禁。”
纪连连忙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零三分。
“……”几人对视了一下立马掉头准备溜,却看到走廊那头传来了一道光,直直的打过来。
完蛋了,跑不掉了……
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东西,不敢跑,这边又有个奇怪的广播……
祝星洋看了看他们三个,叹了口气,牵起薛玄夏的手,似乎是想安慰她。
她好像不害怕这些……薛玄夏抬起头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祝星洋,掌心把温暖传递了过来,她忽然安心了一点。
莫名的就是感觉,要是她在旁边,似乎自己就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