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神谣的本丸喜添两振刀剑男士。
昨天新锻造的两把刀剑男士,一位是歌仙兼定,一位是压切长谷部。
刀剑们变本加厉的怜惜“体弱”的主公,几乎将她宠上了天。
比如说——
在神谣刚刚拿起了锄头,还没来得及走到田地时……
长谷部凭借他优秀的机动,噌的一下窜到了神谣的面前,吓飞了几只慢条斯理散着步的母鸡。
“主公!放着我来!”
又比如说——
在神谣端起鸡食盆,想安慰一下方才被长谷部吓到的母鸡时……
长谷部又嗖的一下出现在了面前,抢过她端的食盆:“主公!放着我来!”
末了还补充一句:“主公还是快点回去休息一下吧!”
歌仙兼定则是承包了原本属于神谣的洗衣房,顺带还经常和烛台切一起去研发新的料理。
神谣:我好想干活,可是我家的刀他们不让。
“主公,来,多吃点。”
“主公,女孩子年纪小小的,不能减肥,减的都是身高。”
“主公,你看你瘦的。”
狐之助看着大魔王被一群带着老父亲老母亲欣慰神情的付丧神团团围住端菜递饭时,情不自禁的搁心里摇头叹息。
没救了,这个本丸真的没救了。
只有它一只狐狸能看出来大魔王的与众不同之处吗?
当然,过于咸鱼的生活也变相导致了神谣的在本丸的日子过的相当无聊。
她便去隔壁审神者的家里串门。
今天的婆婆其实不在本丸,她早早便去万屋采购了。
神谣不想麻烦年迈的婆婆来回开门,便选择了翻墙。
结果,刚刚从墙上翻下来,脚还没站稳,便见到了昨天那个想把她做成傀儡的奇怪的“人”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是一位淡粉色头发的青年,面容俊秀,唇角微微勾起,带着邪气的笑意,神情却含着一丝诡异的僵硬。
那并非是人类的面孔,也并非是人类的躯体。
那是傀儡的身体。
名为蝎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了她表情的变化,他故意迟缓的半蹲下来望着她,从身体发出咯哒咯哒机械的声音,声音愉悦的故意恐吓她道:“你好像,很害怕我呢?”
然后,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呆毛一动,仰起头来,满脸写着好奇,伸手用力摁了摁他俊秀的脸颊。
当然不会有弹性。
她的力度特别大,只用了一只食指,就险些将他现场摁趴。
蝎的双腿一个趔趄,他狼狈的站住脚,望着满脸写着“原来如此”的少女。
“你是千代婆婆做的木偶,有了生命,对不对啊?”神谣冲他眨巴眨巴眼,满脸写着“快来夸我真聪明”。
“……不,血缘上来说我的确是她的孙子。”蝎仿佛被她的说法哽到了,他长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随即愉悦道:“而我,亲手将自己做成了傀儡。”
预想之中少女充满恐惧的尖叫并没有传来。
神谣皱着眉望着他,伸出手,似乎又想戳他。
想起方才感受到的怪力,蝎赶忙后退一步。
“不疼吗?”神谣这样喃喃的问:“身体全部被替换成傀儡……不会疼吗?”
蝎恶劣的笑了笑,朝她伸出手:“或者,我把你做成傀儡,你就能明白到底疼不疼了?”
“不要!”莫名感受到恶意的神谣炸毛,她凭借夜兔本能的条件反射,啪的一下拍开了他的手。
非常尴尬的是,她一下子没收住力气,蝎的整条右臂被她啪叽一下打飞了,飞到了对面她家的本丸里。
长谷部大概正在埋头种地,一不小心被飞来的胳膊砸中了,脑袋清脆的“咚”了一声,他“嗷”的一声大喊起来:“有敌袭!混账!是谁在偷袭?!”
蝎:“……”
神谣:“……”
两人之间,陷入了几乎诡异的沉寂。
神谣像犯错了似的瞄了一眼蝎,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之前在烙阳时,她就生怕那些可恶的小混混故意来招惹她。
因为她怕自己刹不住车,力气用大了,下一秒就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神谣觉得蝎的声音不再像刚刚那样高傲了,他沉默了半天,才轻声问道:“可以把胳膊还给我吗?”
甚至,显得有点可怜。
神谣心头的负罪感更盛,她觉得,自己像个欺负了残疾人的大坏蛋。
另一头的长谷部仍然在气呼呼的自言自语到底是谁在乱丢垃圾,神谣用手做喇叭状朝对面大喊道:“部部!不好意思!能帮忙把那条胳膊扔过来吗?”
对面的长谷部浑身一振。
什么!那居然是主公扔过来的假人胳膊?为了提醒他努力干活不能懈怠!
什么?他居然开口就骂主公混账?他真是罪该万死!
“没问题!主公!”
长谷部伸出颤抖的手恭敬的捧起那条给他脑袋砸出包的右臂,用完美的抛物线将它扔了回去,并且决定在种完田以后,自觉给主公提交一万字检讨。
神谣哒哒哒跑上去,捡起了那支命途多舛的右臂,献宝似的递给蝎。
蝎避开她亮晶晶的眼神,咬牙道:“我,我去洗洗再戴上。”
神谣听了,表示可以理解。
正巧,千代婆婆的本丸后山那边,有一条纯澈的小河蜿蜒而过。
大概是时政用灵力弄出来的黑科技水源。
她便拉着蝎,一道去河边洗胳膊。
字面意义上的洗胳膊,洗一整条假胳膊。
蝎生怕她一个用力搓碎了自己宝贵的傀儡手臂,他拿过右臂,语气干巴巴道:“我自己洗。”
神谣听了,也不强求,蹲在河边看着他用一条胳膊艰难的洗另一只胳膊。
“爸爸也断了一只手……”神谣垂下眼:“他的日常生活,应该很不方便吧。”
如果爸爸不在宇宙四处乱跑,而是一直留在烙阳的话,她说不定就能照顾爸爸了。
“哦,是吗?”蝎应了一声:“他的手怎么断的?因为战争吗?”
“……被哥哥偷袭切断的。”
蝎终于抬起眼,正视了面前的少女。
她的呆毛耷拉着,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你爸爸断了哪支手?”
“……左臂。”
蝎又沉默了一会。
“如果有机会能让我和他见面的话……”蝎将方才被打断的右臂装了回去,活动了活动手,语气冷冰冰道:“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他打造一支和常人别无二致的左臂。”
“欸?”
“当然,我需要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