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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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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胖呢?”

白凡觉得不可思议,每次做好饭,大胖都是第一个占好位置的,今天怎么没见到它的影子?

江河若无其事地在餐椅上坐下,“估计发情期到了,找母猫去了吧。”

白凡:“……”

猫的发情期不是一般都在春天吗?不对,重点不是这个!话说这位大哥,你一本正经地在孩子面前提这个好吗?!

白小树像没听到似的,默默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而江河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盛饭拿筷夹菜……动作说不出的自然优雅,明明是日常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但是经由这个男人演绎,硬是好看到不行。

这让一向随意的白凡,不由自主地也跟着斯文讲究起来。

明明是美味极了的晚餐,白凡却觉得味同嚼蜡。他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安静下来的餐厅,弥漫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尴尬。

这一餐在说不出的别扭当中结束了。

在厨房里洗碗的白凡,忍不住思考,这日子的走向似乎有点不对啊?那个男人怎么就若无其事地住下来了呢?小树这么明晃晃的存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白凡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的时候,忽然一个凉凉的东西被塞到了他嘴巴里,白凡错愕地微微张大了双眼,转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江河。

后者用幽深的双眸注视着白凡,轻声道:“张嘴。”

江河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拨动的人心弦的音符,白凡不争气地红了脸,特别是在江河温热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唇瓣时,连耳尖也染红了。

白凡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极不自然地转回头,一边在心底警告自己,“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就算这个男人再长得帅,也不能被他迷昏了头!他可是你儿子另一个老爸,说不准这家伙就是来跟你抢儿子的!”

江河的眸色渐浓,只是白凡转身看不见。

“对了。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白凡这才反应过来。

“好东西。”

江河没明说,白凡也没有为此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觉得这东西怪好吃的。

这天风和日丽,凉风习习,不知不觉就已进入金秋了。

迢水村的村民们喜欢在门前栽一到两棵桂花树,这时候村里栽种的桂花树都开了,小小的花朵一簇簇地爬满了枝头。刚一进村就能闻到独属于桂花的清香。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白凡看着开得繁茂的桂花,开始有点馋桂花糕了。

想做就做,于是他决定今天就摇桂花,好做桂花糕,然后再做点桂花蜜。

“嘿咻!嘿咻!嘿咻!”

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白凡的思绪,他低头一看,惊讶极了。

只见地上有一个巴掌大的小人正推着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球状物。

白凡来了兴致,蹲下细细地观察。小人头上长着两个细细长长的触角,是金色的。除此之外,他的长相与人类并无二致。

“嘿咻!嘿咻!”

小人费力地推着是他个头几倍的大球,忽然,大球陷进了一个浅坑,怎么也推不动了。

小人左推推右推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涨红了,大球依然卡在坑里出不来。

过了几分钟,小人累得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十分泄气。正当他发愁时,白凡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帮他把球推出了浅坑。

小人没发现白凡的存在,误以为球自己跑出来了,虽然想不通,但是他十分高兴,双眼亮晶晶的。

“嘿咻!嘿咻!”

小人继续推着他的大球往前,这时一阵风吹来,球被吹的又滚回坑里,小人一屁股跌坐在地。

果不其然,小人就算使出再大劲儿也没法将球推出来。白凡只好再次出手相助。

这回,小人总算发现白凡的存在了。

“你能看见我!”

小人并不害怕,相反还十分高兴。

白凡点点头。

小人仰着他的小脑袋,用稚嫩的声音问道:“你叫白凡对不对?”

白凡不由得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叫白凡?”

“这山里的妖怪都知道你。青狡把你能看见我们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都对你很好奇。我和朏朏一家、大壮是好朋友,他们说你是好人,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了。”

大壮是上次那个被青狡偷了存粮的棕熊,后来白凡又见过他两次,算是认识了。

白凡讶异自己的事竟然被青狡传了出去,不过说起来他也没避讳过和妖怪接触,但愿这件事不会给他带来麻烦才好。

“你是谁呢?”白凡问。

小人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来自地息神族,我叫大个!”

大个?白凡忍俊不禁,看着只有巴掌大的小人自豪地插着腰,辛苦地忍着没笑,“你好,大个!”

“今天谢谢你了!”大个道谢后摆摆手,道,“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再见!”

“再见!”

白凡对他挥挥手,大个再次“嘿咻嘿咻”地推起了大球。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白凡抛之脑后,因为他要准备做桂花糕啦!白凡和村里多数人一样,也在门前栽了两颗桂花树,这是他两年前移植过来的,如今长得还不错。

“小树!摇桂花啦!”

白凡朝屋里喊道,不一会儿,一个小身影就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装桂花的布袋子。

白凡仔细地在树底下铺好一层布,白小树站在树底下开始小心地摇晃起桂花树来。

刹那间,桂花纷纷落下来,就像是桂花雨,落了两人满身都是,头上、肩膀、耳廓等都可以见到桂花的身影,以至于浑身都沾满了桂花的香气。

白凡不禁想起小时候曾学过的一篇课文《桂花雨》。那时他被课文中的摇桂花的片段吸引了,于是也有样学样地摇起了外公家门前的一棵大桂花树。

外公是个很严肃的人,对东西十分的爱惜,看见他这么折腾自己心爱的桂花树,心疼地直皱眉。但是出于对白凡的疼爱,外公没舍得打他,而是教育他以后要“小心些”。

那次白凡摇了一地的桂花,外公不忍糟蹋,便捡起来洗干净晾干,制成了桂花蜜和桂花糕。那是白凡记忆中最好吃的零嘴。

所以打那以后,白凡就爱上了摇桂花,每年桂花开的时节,就缠着外公做桂花糕和桂花蜜。

时光荏苒,转眼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父亲,而摇桂花的则变成了他的儿子。

白凡温柔地注视着小树,不禁想到,要是外公在的话,一定会喜欢小树吧······

在二人不知道的时候,江河透过阁楼的窗口,定定地看着“桂花雨”中的父子俩,脸部的线条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微微勾唇一笑。要是江川在此,一定会惊骇大叫。

收集了一大布袋的桂花,白凡和白小树细细地挑拣起来。正好江河从阁楼下来了,白凡见到无所事事的他,便不客气地把他抓过来当“壮丁”。

三个人花了将近两个来小时才把桂花捡好,然后将捡好的桂花倒在簟里晒干。恰好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天气不错,过个三天,这些桂花就能干了。

第二天傍晚,白凡听到敲门声,跑出来一看,发现是有段时间不曾上门的噜噜,不禁十分高兴。

“好一阵子没见你们了,你们去哪了啊?”

“叽哩咕噜叽里咕噜······”

白凡对妖族语言一窍不通,而噜噜一家也不会说人类的语言,要是没有白小树这个翻译,他们的对话只能靠猜了。

“他们去另一座山找朋友玩了,这是给我们的礼物。”白小树翻译道。

白凡看着被噜噜包在手里的幼苗,也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很感谢噜噜的心意,于是收下了。

“后天是中秋节,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们。”白凡说完就从房间里拿出了两盒月饼交给噜噜。

“提前祝你们中秋节快乐!”

噜噜高兴地叫了两声,憨厚地摸摸头。忽然,他的动作一顿,瞳孔瑟缩地看着白凡背后。

白凡回头,不是江河是谁?

“你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白小树也对噜噜一家很有好感,于是解释了一番。

噜噜懵懂地眨眨眼,他相信自己的朋友,但是他直觉对面的家伙很危险,所以有些茫然。

江河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们,在瞥到白凡手里的幼苗时,挑了挑眉,但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阁楼。

送别噜噜后,白凡把噜噜送过来的幼苗栽到了火参果所在的后院。可是幼苗蔫嗒嗒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种活。

“它需要的不是水,而是养料!”

这时,一道熟悉的稚嫩声传入白凡的耳中。

“是你,大个!”

大个从围墙上跳下来,落在白凡脚边,“我带了一包养料,给你!”

白凡看着大个手里是一个用树叶折成的小包裹,十分精致。

“真的吗?谢谢你!”白凡真诚地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我想请你帮个忙!”

大个的表情中带着忧愁,但更多的是气愤,他说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山里不知何时来了一只凶恶的螳螂怪,他抢了我们地息族的地息池,可我们打不过他!这样下去,我们地息族就不得不搬家,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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