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作?为伴郎之一?,白凡很早就起床,陪着新郎去接新娘。
林霜家在迢水村隔壁的河下村,她无父无母,一?个人住在河下村的一?所小房子里,与阿宝确定关系后,就般到迢水村和?阿宝一?起生活了。如今的农村没有以前封建,对?这类事情看得很开了,女方在结婚前进门不会再有人说什么,因为这是普遍现?象,很大一?部?分年轻夫妻都是生完小孩或者怀孕之后结的婚。
不过?结婚当天还是要?有些讲究,因此,林霜两天前就住回了河下村的家里,等?着阿宝今天正式迎她进门。
迢水村与河下村相隔不远,开车不过?十五分钟,可?阿宝早就迫不及待了,匆匆地拉着各位亲友去河下村迎亲,为此引来不少?损友的打趣嘲笑。
河下村与迢水村差不多大,人口相当。在迎亲队伍驶进村里时,全村的人都跑来看热闹。大大小小围着婚车,争相探头探脑,想瞅瞅新郎的风貌。有胆大的小孩,跑到车旁近距离观察,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兴味。
“咳咳。”阿宝清了清嗓子,手指掐了掐熨得笔挺的西装裤,正了正脸色。
“嘻嘻,他紧张了!”坐在后排的另一?个伴郎,不客气地取笑。
阿宝白了他一?眼,“废话!你结婚的时候不紧张?比我还怂几倍呢!”
被阿宝揭底,另一?个伴郎只是笑笑,不接腔。
“下去吧。”阿宝看似从容不迫地率先下了车。见到新郎,围观的众人兴奋了,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几步。
随后,白凡与另一?名伴郎跟随阿宝下了车,其余车上的迎亲人员也都下来了,由阿宝打头,往女方家院门口走去。
林霜家的院门装的是老式的铁门,由一?根根铁杆子组成,所以铁杆子之间的缝隙可?以将?院子里的场景一?览无遗。
只见,院子里已经坐了很多女方的亲友,但是院门是锁着的,由有七八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把关。
“给红包!给红包!”
“不给红包不开门!”
“不给红包不让见新娘!”
······
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声叫嚷,纷纷从缝隙中伸出自己的小手,大有不让我满意就甭想进来的架势。
“好?好?好?,给!”阿宝大手一?挥,爽快得很。
负责发红包的白凡从包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孩子们见状,乐得跳起来,小手举得更高更长了。
“给我!给我!”
白凡按人给发了红包,“现?在总可?以了开门了吧?”
孩子们心满意足,爽快地打开了铁门,放新郎进来。
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过?了孩子们一?关,新娘门前还有人守着,这些人可?比孩子难对?付多了。新郎和?伴郎做了20个俯卧撑,给足了红包,才终于获得进门的资格。
林霜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床沿。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但并不浓艳,衬得原本?就姣好?的面容更加的惊艳迷人。她羞涩地凝视着眼前的阿宝,甜甜地笑了。
阿宝痴迷的目光紧紧锁在爱妻身上,深情地道:“你真?美!”
“哎哟!牙都酸倒了!”
一?旁的亲友怪叫,纷纷笑起来。
“去去去!”阿宝嫌弃地对?亲友道。
“还没找鞋子呢,就这么等?不及了?”有人调侃。
这下大家开始一?股脑地找林霜的婚鞋。
阿宝将?这活交给了自己的亲友团,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自己的新娘子。
林霜对?阿宝使?了个眼色,让他瞅瞅她身后的被窝。可?是这一?幕恰好?被林霜的表妹看见了,她咋呼起来:“表姐!”
阿宝机智地扑到林霜身后,掀开她身后的被窝,赫然发现?一?只白色的高跟鞋。表妹像换一?个地方藏都来不及了。
“真?有意思的小两口!”
有围观的长辈乐呵呵地评价。
林霜家的情况特?殊,所以没有在女方家摆酒席,而是吃了一?顿点心后,把女方亲属接到迢水村吃喜酒。
热热闹闹的一?天很快过?去,宾客尽欢。林霜怀着身孕,大家没闹洞房,让疲累了一?天的小两口早点休息。
虽说不是自己结婚,但是作?为伴郎,白凡也累惨了,还替新郎挡了不少?酒,所以回家之后,脑袋仍然晕乎乎的。
“唔。”
白凡一?把扑倒在被窝上面,脸颊贴着柔软的被子,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
“醒醒。”
半梦半醒间,白凡好?像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他紧紧皱着眉头,不满地嘟囔着:“我要?睡觉,别吵。”
随后,那人不再说话了。白凡心满意足地再次沉睡,然而,他感觉有人在翻动他的身体,没等?他抱怨生气,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脱了衣服睡,盖好?被子。”
迷迷糊糊中,白凡感觉脸上有一?股湿热,接着是手和?脚,他只觉得舒服极了,极度困倦的脑袋没有去深究谁在帮他擦洗,而是再一?次沉沉地陷入梦乡。
清晨,一?缕调皮的阳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在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跳跃,将?白皙红润的脸庞给染成了金色。
白凡蹙眉,睫毛颤了颤,他为了避开刺眼的光线,把脑袋歪到一?旁,睁开了双眼。待适应后,他慢慢地坐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啊!”
白凡吓了一?跳,他的床上竟然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有跑我床上来了?”白凡无语地叹息。
江河幽幽地看着他,“也不知昨晚是谁拉着我不让走的。”
白凡愣了两秒,反驳道:“不可?能!”
“昨晚的事你就忘了?你并没有完全喝醉,所以我帮你擦洗的过?程应该记得吧。之后,你就拉着我不愿撒手了,没办法我只好?上床给你暖被窝。”
擦洗的事情他记得,但是江河后面说的那些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不确定江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以他怕冷的体质,好?像那种事情还真?的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干得出来。
白凡一?时语噻,只好?干巴巴道:“那·····谢谢你了,昨晚······”
江河不紧不慢地坐起身,一?本?正经地说:“不用,为你暖被窝,我很乐意。”
白凡的脸刷地红了起来。
“只是下次不要?再把我勒得那么紧就更好?了。”江河补充道。
刹那间,白凡的脸由浅红变得赤红,他结结巴巴道:“别、别胡说!我、我怎么会······”
江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白凡被他瞥得心虚,后面的话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转眼就过?年了。
白凡他们起了个大早,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比如说贴对?联、挂灯笼、准备年夜饭之类的。
往年的对?联都是白凡自己写的,所以今年依旧遵循“惯例”。他在集市上买了一?叠红纸,和?小树细细地裁成需要?的大小。
江河也没闲着,将?红灯笼一?个个地挂上去了,一?层楼一?个,还有院门一?个。等?江河进屋时,白凡已经写了好?几副对?联。
“字还过?得去。”江河评价。
对?此,白凡无话可?说。他的的毛笔字在很多人眼里写得非常出色,在大学时,选修课的书法老师曾赞不绝口,但与江河的字想比,就是云泥之别了。能被江河说过?得去,已经超出了白凡的心理预期。
想到第一?次见到江河写字,用震撼形容都不为过?。
“你也来写几副吧。”白凡提议。
江河没有推辞,接过?白凡递过?来的毛笔,只是略一?思索,就笔走游龙、行云流水地接连写出了好?几副对?联。
不止是白凡,连白小树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等?成品完全出来时,不得不深感佩服。这样的笔锋笔韵,要?是没有长久的沉淀和?训练根本?就无法展现?出来。
随后,他们将?对?联贴到了墙上。
一?幅幅大红对?联加大红灯笼,充满了春节的气息,昭告大家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已经来临。
“爸,你快过?来看!”白小树喊道。
白凡冲到庭院里,只见儿子蹲在角落里,细细地观察着什么。
“爸,火参果树长高了一?大截!”
白凡走过?去定睛一?看,可?不是嘛!一?直慢吞吞长大的火参果树,在其他植物?的衬托下,简直就跟没吸取到地息壤的营养一?样,变化实在太小了。
可?是如今,火参果树忽然抽高了一?大截,枝丫上长了很多嫩叶,火红火火的,十分小巧可?爱。
“真?的!”白凡很高兴,新年伊始就能有这样一?件开心的事,姑且当做是个好?兆头。
“希望快快长大,结出火参果。”白凡期盼道。“小树,我们进去吧,关门过?年咯!”
迢水村的习俗,吃年夜饭之前最?好?打一?挂爆竹,然后关上大门,接着点两只大红蜡烛,最?后才可?以吃饭。
另外,一?家人过?年的话,其他人是不能打扰的。年夜饭有的早有的晚,过?完年的家庭要?是出门找伴儿,如果看到谁家还紧闭门扉的话,说明还没过?完年,是不能敲门的。待门开了,就说明客人可?以进入了。
“你的红包。”
“谢谢爸爸!”白小树笑着道。
“给。”江河同样掏出了一?个红包。
白小树不客气地接过?来,同样道了声谢。如此,新的一?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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