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我心中,你真的很美……”
当沉健说出这句话的,已经做好了好感度下降的可能。
因为他这话,已经带上了一点澹澹的暗示。
再加上他的手还放在岳母大人的腰肢上,虽说是在按摩,但这种场景若被任何一个人看到,恐怕都解释不清。
不过……
他这句话是有退路的。
若是让鬼岳母感到不适,他完全可以以退而进,摆出一个儿子赞美母亲心灵美的样子澄清。
岳母也是半个娘,说是母亲也没错。
“女婿,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鬼岳母回头,正好对上了沉健那张深情的脸庞。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
从背后的角落来看,根本就像是贴在了一起。
面对沉健这有些暧昧而深情的赞美,她有些手足无措。
心脏如同小鹿一般砰砰砰的一阵勐烈跳动,面红耳赤起来。
那张脸,那张深情的脸庞,那认真的眼神,那专注的神态,也太犯规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女婿竟这么耀眼。
鬼岳母眼神有些躲闪。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了一种是初恋般的冲动。
那是第一次听到心爱之人赞美自己时的心动。
但这种荒诞的念头仅仅是持续了片刻。
鬼岳母就推开了沉健,制止了按摩。
“女婿……你也真是的……妈,妈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说我美……可不许胡说了……好了……我去一趟卫生间。”
说完。
鬼岳母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从沉健这个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鬼岳母那抹浑圆一阵扭动,因为是在家,穿的也比较简单,沉健隐隐可以在扭动间看到一丝裙下的风景。
沉健眼神一动。
【鬼岳母】
【当前状态:羞涩,慌乱,紧张。】
【好感:32(友好)】
看着呈现出来的数据。
沉健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感只降了8点。
这证明他之前跟鬼岳母的关系已经接近正常的亲人,不然这种冒犯的话说出去,好感一次性清零,甚至变成负值都有可能。
而且。
鬼岳母对他这举动,似乎并不太算太反感。
沉健心中,对鬼岳母的某种想法愈发的强烈起来。
从一开始的-20好感,到现在的羞涩,再到……
想想就刺激。
……
沉健只等了不到十分钟。
鬼岳母就重新出现在厨房。
沉健一怔。
【鬼岳母】
【当前状态:紧张,羞涩。】
【好感:50(熟悉)】
好家伙。
原以为好感下降了8点已经结束,没想到不到十分钟时间,这好感反而增加了10点。
达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已经跟被他英雄救美的女鬼一个好感值。
鬼岳母这……
是多久没被夸过,关心过了?
沉健微诧。
眼神间不动声色。
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提及先前发生的事。
而是分工配合,一起做菜。
一个小时后。
当标准的四菜一汤被端上桌。
鬼妻苏婉也正好推门而入。
牵着一个七八岁,背着双肩包的小萝莉。
鬼岳母有些心虚的看着沉健。
沉健一笑。
因为……
【好感:55(熟悉)】
“回来了,吃饭吧,你们也尝尝味道,这里面大半可都是女婿做的。”
鬼岳母笑道。
苏婉愣住了。
她这丈夫,会做饭?
她表示怀疑。
“妈,你不用特地帮他说话,他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了。”
苏婉平静道。
“你个死丫头,女婿他今天可是一早就回来给你准备饭菜,你却板着个脸像什么话?”
鬼岳母眉头一皱。
苏婉:?
平日里不是你最不待见他吗?
怎么今天态度就变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儿子呢。
苏婉有些委屈。
沉健瞥去。
【鬼妻苏婉】
【当前状态:委屈,意外。】
“胡半仙是我爷爷,我是小胡半仙,您贵姓可是陈。”
“对,我姓陈。”
“我爷爷算过,你今天会來,要不然我早收摊了。”
“那你给我算算吧。”
“算什么。”
“算算我的子孙后代在哪里。”
小胡半仙笑了:“您的外孙女不就在外面么。”
“我说的是亲孙子。”
小胡半仙掐指一算,道:“他已经娶妻生子,生活安逸,不过并不记得你这个爷爷了,你还有一个曾孙,今年十二岁,有人中龙凤之姿。”
老人道:“真的。”
小胡半仙笑道:“这么多年來,我可曾骗过你。”
老人虎躯一震。
“好了,再送你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莫要插手,不然适得其反。”小胡半仙说完,站起來嘀咕着:“先关打印机,再关显示器,最后关主机。”把高科技设备一一关上,开始拉卷帘门。
老人只得退了出去,目送小胡半仙离去。
“走吧。”老人上了面的,朝着灯火阑珊处驶去。
身后参天大树阴影下,早已沒了小胡半仙的身影,一只红色的狐狸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雍和宫墙下的狗洞。
……
江东省,江北龙阳县,这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麻风村旧址,被当地政斧树立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教育基地,据说六十年代的时候,一位女医生响应党的号召來到麻风村照顾病人,与他们同吃同住,科普医学常识,最终消除了人们对麻风病人的歧视。
在教育基地之外的穷乡僻壤,有一座当地人自发建造的庙宇,有人说供奉的是九天玄女,也有人说供奉的是女娲娘娘。
从燕京來的客人向当地民众了解了这座庙的來龙去脉,原來是一个叫陈嫣的女医生,在七十年代一次瘟疫流行中救了许多人,自己却感染而死,当地人为了纪念她,修建了这座庙宇。
走进庙宇,一尊木雕供在上面,眉目如画,栩栩如生。
老人泪如雨下。
忽然外面雷鸣电闪,大雨滂沱。
这场雨足足下了两个钟头,当地民众在雨中敲着脸盆欢呼,原來此地已经干旱许久,这场大雨大大缓解了旱情。
雨后初晴,老人留下一笔资金修缮庙宇,驱车前往江北市,一道彩彩虹挂在天际,红霞满天中,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女款步走來,清脆的声音喊道:“爸爸,您可回來了。”
老人揉揉眼睛,不敢相信,但同车的人全都看见了,这不是幻觉。
再转头,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彩虹也消失了。
“你们看见了么,嫣儿回來了,她喊我爸爸了。”老人颤抖着下车,欲追赶过去。
外孙女和外孙子急忙拉住外公,他们都看见了大姨妈的幻影,但认为这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至于声音,那是幻听。
路边赶骡车的老汉见状笑道:“圣姑显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县里市区里的专家都來研究过,说这说那的都有,把个简单的事儿都搞复杂了,有啥科学不科学的啊,俺们乡下人都知道,圣姑奶奶是九天玄女下凡,來普度众生的哩。”
老人停住脚步,望着天边彩霞道:“嫣儿,爸爸看见你了,也听见你了。”
……
江北市,这是一座煤铁资源型城市,原本有两家国家级大型企业,在市场经济改革大潮中已经渐渐失去了活力,淮江水滔滔不绝,江边烟囱冒着黑烟,一面巨幅宣传标语上写着“深刻领会南巡精神,坚持深入改革开放。”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北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更加破旧了,昔曰梁思成林徽因夫妇设计的火车站,正在拆迁之中,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座现代化的大型火车站。
高土坡,经过几十年的搭建,整齐的宿舍区已经变成了错综复杂的棚户区,各种石棉瓦塑料布木板子乱搭乱建的房屋窝棚比比皆是。
街头的游艺厅内,叼着烟的少年打着三国志与街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一辆燕京牌照的奥迪100静静的停在路边。
三个背书包的少年迎面走來,勾肩搭背,齐声唱着郑智化的歌:“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走在中间的少年,让车里的老人想起了自己的长子。
走在两边的少年忽然向游戏厅冲去,边跑边喊道:“刘子光,快來,游戏厅一块钱四个牌了。”
刘子光撒腿就追:“卓立,周文,等等我。”
车里的老人目光随着少年转动,欣慰的笑了。
当晚,老人在当地市委第一招待所滨江酒店的房间内溘然长逝,终年九十三岁。
天家注意到一个现象,黯淡了近百年的北方七宿之首,在民间素有玄武大帝之称的斗宿忽然明亮起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