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徐术的话像是珞琳唇边的酒一般,醇香醉人。
徐术难耐地哄着,卑微地祈求着,渴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他的眼睛赤红,炽热的大手包裹着珞琳的小手,珞琳朦胧间略带凉意的手轻盈一触——
只是稍微轻轻的触碰,徐术整个人就剧烈地震颤起来,他弓着身子像是煮熟的虾,热源汇聚,紧绷的布料再也包裹不住,小徐术青筋暴起,遒劲有力,珞琳的小手竟有些把握不住。
徐术堵得难受,他哄骗又卑微地祈求道:“帮帮我,珞琳,求你,帮我。”他的眼睛晶亮,额头抵住珞琳的额头,视线几乎要将珞琳洞穿,“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帮我了,珞琳,”徐术一边带着珞琳的手,一边吻上珞琳的唇。
珞琳醉中懵懂一握。
徐术眼前白光一闪,失控感将他浓重地包裹,他剧烈地震颤着,恍如遇见极乐。
……
*
徐术到底还是没有更进一步,晚上的所有早就已经是逾越,珞琳稍一触碰,他就已经缴械投降,珞琳之于他,就是蜜糖,虽然徐术早已踏出了他给自己限定的那个“叔叔”的角色。
甚至连普通的追求者的角色都已经逾越了。
珞琳醉在徐术的床.上,月光洒落,泛起莹润的光泽。徐术“贪.婪地看着这样的珞琳,殷红的唇,沾染了他的颜色。
徐术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摸到床头柜的抽屉里的烟盒,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看了看珞琳,没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
徐术已经戒了很久的烟了,特别是珞琳在身边的时候,他从不主动吸烟。
他隐隐还存着,要保持健康的身体,等到珞琳需要他的那一天的奢望,徐术掐着烟,摩.擦出了其中的烟叶,烟草味更浓郁了一些。
烟草味顺着烟管传上来,徐术才缓过神来,看向沾染了他的痕迹的珞琳,恍若隔世——
徐术第一次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珞琳会记得吗?珞琳会讨厌他吗?珞琳会……再次逃跑吗?他还有机会争取吗?
徐术看向刚刚被打开的抽屉,四四方方的绒盒静静地躺在抽屉里,等待着它的主人。
徐术伸手拿到绒盒,静静地打开,镶嵌着巨大钻石的戒指待在盒子里,无数个剔透的切割面折射出难以言喻的美丽光芒,这是足以让世界上的每个女人都砰然心动的东西,却被放在一个普通的床头柜的抽屉里蒙尘。
徐术一只手拿出戒指,另一只手握住珞琳的左手,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严丝合缝。
徐术精心的准备,仍旧逃不过计划搁浅的命运,他大珞琳七岁,珞琳喜欢的,是她的同龄人。
他本就不在珞琳的名单里,又谈何争取。
徐术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未点燃的烟。
月光撒进房间,柔和地铺洒在宝石的各个截面上,宝石在珞琳美丽修长的手指上熠熠闪光,这份价值不菲的沉甸甸的心意,本就属于珞琳,也独属于珞琳。
徐术低头,虔诚地吻了珞琳的左手。
这个在商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人,心甘情愿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甚至带着信徒的渴求和疯狂——
珞琳是他的神。
可他想……渎神。
“你愿意,嫁给徐术为他的妻子,无论健康还是更健康,富有还是更富有,无论顺境还是更顺境,都对他不离不弃吗?”
徐术握着珞琳的手轻声问,清冷的室内,徐术的声音颤抖,像是真的在现场一般紧张万分,他期待的婚礼只是一场梦,是他的肖想,但他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将这场“婚礼”暗暗地变成了“现实”。
他的话音刚落,就已经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似乎有几分傻气,但是徐术却异常满足,仿佛可以就此欺骗自己,让自己守着这些回忆,默默地保护珞琳的一生。
“我简直疯了。”徐术苦涩一笑。
“……但如果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徐术温柔地吻上了珞琳的唇,他脑中闪过珞琳与其他人相处的画面,唇.齿之间醋意渐浓,“你是我的小玫瑰。”徐术眼中颜色渐深,独占欲将他浓浓包裹,徐术吻得更热烈了一些,“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这样的话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当着清醒的珞琳言说,但是徐术还是热忱地定下了单方面的协定,他准备好了一切,但永远也准备不好珞琳的心意。
徐术颤抖地不断去吻珞琳,厮.磨,深.入,彻底地让珞琳的唇.舌沾染上他的气息——或者是他沾染上珞琳的气息,这就足够了。
我的梦也该结束了。
徐术摘除珞琳手上的戒指,绝望颤抖地俯身亲吻,珞琳无意识间嘤.咛一声,徐术瞬间僵住,珞琳撩了一下眼睑,又好似没有,徐术脸色惨白,害怕自己不可言说的心思被发现。
徐术等着珞琳的审判,等了好久,珞琳依旧没醒。
他下床将珞琳打横抱起,两人紧密地贴合着,徐术眼睫一颤,狠心将珞琳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将珞琳轻轻地放在被子上。
他本可以将珞琳留在自己的房间,他本可以强迫珞琳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他本可以强制地让珞琳留在他身边,做他的枕边人,做他的小秘书,做他的小尾巴——
但他不能。
徐术的手抚摸上了珞琳的唇,珞琳无意识地开.合了一下。就这么一个动作,对于徐术来说不啻于油锅中滴入了一滴水,瞬间让他有了反应,他口干舌燥地喝了一口床头满杯的牛奶,深深地看了珞琳一眼,跌跌撞撞地赶向浴室,之前的触碰感仍保留在大脑皮层,只需稍一回忆,便能清晰地记起。
摩.擦之中,浴室的雨几乎下了一夜。
*
第二天,珞琳到下午才堪堪醒来,她混沌地靠坐在床边许久,唇钝钝地疼,珞琳将视线转到床头柜,看着剩下的半杯牛奶,她已经忘记了昨天有喝过牛奶,珞琳抿了一口,脑子还有些混沌。
她昨天好像去酒窖喝了一瓶酒,之后的记忆断断续续,似乎看到了叔叔,又似乎没有。
珞琳停滞了一会儿。
她的纱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几滴干涸的奶渍,以喷溅的姿态沾染上她的裙摆,珞琳一点印象也无,她皱着眉换下睡裙,洗了一个澡,疲惫感一扫而空,宿醉之后的后遗症也稍微减了一点。
珞琳的唇还有些肿.胀疼痛,珞琳一触,电流一瞬流遍全身,她没多想,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外,靠着栏杆向下看去,以为会在沙发上看到徐术看平板的身影——
但是没有。
像是徐术这样极度自律的人,如果不在楼下的话,大概…就是去公司了吧。
珞琳心头一空。
她昨天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美梦,今天却连男主角的面都见不到,徐术前几天还会等她吃早餐的——无论她起得多晚。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徐术,珞琳的手就灼热得发烫。
或许是最近徐术待她好,给了她自以为良好的错觉,他每次的冷脸都是不耐的标志,也唯有自己,在里面自以为是地抠着糖吃。
珞琳自嘲一笑,回到房间将徐术给的牛奶一点一点喝净,拿着空杯子放到楼下厨房的洗手池里,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就在珞琳转身之际,她下意识地往沙发上看了一眼——
珞琳看到了沙发上披着的徐术西装外套。
她站定在原地许久,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珞琳颤抖着伸出手去触摸徐术的西装,摩.挲着,摩.挲到心尖颤动,之后她当机立断地偷拿了徐术的西装,飞奔上楼,飞快关门,身子靠在门板上,心脏剧烈跳动着,喘.息着。
珞琳偷偷地拿过西装的时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她抵在门边深深地抱着徐术的西装,随后她将自己和徐术的西装埋在了一起,倒在床.上,陷入深深的意.乱.情.迷。
珞琳眼角绯红地呜咽着,她轻嗅西装上徐术的味道,她的世界充满了气味的轰鸣,变成一朵又一朵的烟花,闪烁飘逸,在她只是堪堪找到感觉的时候又转瞬即逝,珞琳愈发渴求,愈发不满,她交.缠着,春.意.盎.然。
“别离开我,叔叔。”珞琳轻轻地呢喃着,她透过身下的西装恍若看到了属于她的神祇,珞琳将西装压在身下,跪在床.上俯视,就好像、就好像她将徐术死死地抵在身下一般。
徐术的西装——
只能任她宰割,任她予取予求。
西装的一角被水光润湿,珞琳闭眼沉醉,探索自己,却又明知自己陷入的是无望的深渊。她甘.之.如.饴。
可纵使如此,依旧不够。
珞琳吊在高楼,惶惶然四处探索,但依旧没有找到那个巅峰的出口。
她的感受无法完全倾泻,无法颤动着达到顶峰,只能暗暗地,越埋越深,变成深夜的欲求,变成内心的执念。
不够。
没有得到你,没有抱住你,就……永远不够。
珞琳在房内哼哼唧唧地蜷成一团,而徐术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她的门口,听到了房内的动静。